“这段时间被扩建的事忙得团团转,一直没能抽出空来看看您,这不从首都给您的孩子订了些东西,刚好晚上送到我就晚上一块儿送来了。”孟七把手上最后一只袋子搁桌上,别过脸对小田道:“我跟宋同志和萧同志再聊会儿,晚点自己开车回去,你把车钥匙给我先走。”
“哎。”能早点下班回家玩媳妇,小田求之不得。
门刚关上,王秀英立马也识趣道:“也不知道你爹和亲家爷爷在招待所会不会饿,锅里还剩几个煮鸡蛋我给他们俩送去。”
萧和平没见过孟七,但认识小田,已经猜到此人的身份,也猜到这人跟严朝宗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面上多了一丝不悦,“大晚上的上我们家来,恐怕不止聊天这么简单吧?”
帮过他归帮过他,对觊觎他媳妇的人,萧和平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不好意思打搅了。”到底是严朝宗手底下出来的人,礼数方面跟他本人一样周到,让人挑不出来一点儿理。
孟七跟萧和平说话是客套,面对宋恩礼时却是恭敬,“宋同志,有人想见您。”
“严朝宗让你来的?”萧和平语气比刚才更冷。
开啥玩笑!
大晚上的上他们家让他媳妇去见情敌,当他是死的?
孟七不语,只面向宋恩礼等她的意思。
他不是很能理解严朝宗为啥敢让他不避讳萧和平,在他看来萧和平是伍先生那边的人,并不值得信任,但孟七知道,严朝宗既然敢这么吩咐就一定有他的把握。
认识严朝宗这么久,宋恩礼几乎没见过他主动找上门,今天他突然找来,一定有急事。
宋恩礼一联想目前的形势,朝孟七点点头,拽着不情不愿的萧和平回房,同他商量,“我去去就回。”
“不行。”萧和平的态度十分坚决。
不想让媳妇再跟严朝宗接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宋恩礼掺和到严朝宗和严首长的事情里去。
严朝宗一被半软禁在首都的人,好端端出现在燕北,不用想也知道见这一面风险有多大。
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后,根本不给她再出去的机会。
“萧和平,你担心的我都知道,可大叔既然已经公开声明是我叔叔,那我跟他就已经牵扯不清,只要大叔出事,我这儿哪怕最后不会受到牵连肯定也会被怀疑,多了解点情况对咱没坏处。”宋恩礼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萧和平抱着她轻巧往床上一放,语气寻常,“我知道,所以我去。”
就在刚才,就那一瞬间,宋恩礼脑子里想着的是萧和平的拒绝以及各种说服他的法子,可是她没想到,这个视严朝宗为终身情敌的男人会说这话,就像她没想到萧和平会为了救严朝宗挨一枪一样。
她突然觉得惭愧,为自己对萧和平的严苛。
其实讨厌自己的情敌又有什么错呢?
换位思考,自己未必就能做到他这么大度,而且在满蒙这事上,严朝宗帮了萧和平但萧和平也救了他一命,严格说起来,萧和平并没有欠他什么。
“嗯,听你的。”这回,宋恩礼出奇的乖顺。
孟七听说萧和平代替宋恩礼去,虽没有反对,却面露恳求,“请您无论如何也去一趟,也许过了今晚,下次见面还不知道在啥时候。”
宋恩礼心下一惊,下意识看向萧和平,见他点头,才道:“那就一块儿吧。”
孟七带他们去的地方是一个百年老字号的饭店,也正因为是百年老店,虽然被划为国有,但却仍是原来的老板在管理,经营模式跟原先基本没啥大变化,是燕北省内为数不多的允许开通宵卖夜宵的饭店。
进门,孟七熟稔的跟老板要了一张靠角落的桌子,又点了三份三鲜饺子,落座的时候,他在宋恩礼耳边小声而快速道:“严先生就在后院最靠里的那间屋子里,您抓紧时间,这儿的老板虽然是自己人,但难保没有别的眼睛盯着。”
三个人来吃夜宵,要是一块儿都消失肯定引人怀疑,为了大伙儿的安危,萧和平最后也只得同意让宋恩礼一个人去后院见严朝宗。
宋恩礼在桌底下握握他的手,起身问柜台后带着厚底眼睛拨算盘子儿的老头,“老板,你们这有厕所吗?”
跟她一起起身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年轻男人,为了保险起见,宋恩礼先进了女厕,上了栓后直接从空间去到了孟七口中所说的最后一间屋子。
约莫十来平方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大通铺和一套桌凳,通铺上横七竖八躺了十来号人,屋里没点灯,宋恩礼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看过,全是身强力壮的大汉,看样子都是练家子,唯独通铺最里面躺着是个老人,从大汉们自动与他隔开一段距离的行为来看,此人应该身份不凡。
突然推门进来的女人让铺上的大汉警铃大作,一个个反应迅速跳起。
“没事,自己人。”温和的声音从靠门的角落里传来,宋恩礼才注意到那儿还有一个人,正靠在一把长椅上休憩。
一盏小小的煤油灯从严朝宗手上跳跃而起,宋恩礼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狼狈的他。
在她的认知里,红旗轿车和熨烫笔挺的中山装就是严朝宗的标准配置,可是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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