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这是,啥情况就把你气成这样。”盛利媳妇平时挺好说话一人,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惹得一众办公室的同事纷纷好奇。
“也不知道哪个缺大德的举报我表妹说她一个人住个大宿舍,我这就找主任把她换了去,免得被人说闲话!”她解释似的说完,拿着举报信就往工会主任办公室去了。
再出来,手上已经有了工会主任的命令,立刻让黄小麦搬到集体宿舍,并调查到底是谁写的举报信!
内部的矛盾内部解决,把信寄到府政大院是啥意思?万一让领导看见,这不是让他们纺织厂成为全省的笑柄!
简直不像话!
师出有名,黄小麦也不好说啥,虽然心里怨恨盛利媳妇没给她打点好害她得从这么宽敞的地儿搬去跟十几个人挤,母子俩只能挤一张一米宽的下铺,也只能乖乖的搬。
盛利媳妇看这屋就碍眼,憋了这么久,总算把这臭不要脸的撵出去了,心里甭提多高兴,赶紧又去了趟军属大院找宋恩礼报喜讯。
王秀英看看小两口禁闭的房门,故意压低声音,“刚吃了点东西睡下,说是昨晚上没休息好,他小盛媳妇你有啥事儿跟我说吧,等会儿红旗醒了我帮你转达。”
她刚才买菜回来家里就没人,问了后院俩老又说不知道,这几天正在风口上小两口不可能出门,王秀英估摸着两人得是使了小儿媳以前回娘家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扯谎。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想揍你很久了
被夏天的太阳晒得发白的溪滩上,一黑一绿两道身影正虎虎生风练得起劲……
宋恩礼拿着把大蒲扇坐在大树荫底下头疼的摁着眉心。
就知道让萧和平来准没好事,她在家让盛利媳妇一通耗,还以为这边都已经说清楚,结果倒好,一来就看到这俩打一块儿,喊谁都不搭理她,这都又快过去半小时,气得本来就热的她,更热了!
“为啥不告诉她?”严朝宗一记狠拳猛地过去却被萧和平反扣住,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他趁机逼问。
刚毅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戏谑,萧和平抬腿直接朝他小腿踹去,“我觉得让你看着我俩长长久久的恩爱挺好,反正红旗是不可能不要我选择你。”
男人之间的问题让女人去操心?
这种事他还真干不出来!
再说他娶媳妇又不是为了让她烦心的。
“也得你有命长久!”
“等你能活到下次算计我的时候再说这话!”
“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让红旗送我去几十年后……”
“那又如何,从大叔到宗先生?哦,不对,宗爷爷?”萧和平讥诮的扬起嘴角,“你知道我为啥对你这么放心吗?因为我媳妇从一开始就拿你当长辈看,跟一长辈吃醋,我犯得着嘛我!”
这是严朝宗的逆鳞,萧和平这话瞬间把他好不容易熄下去的火又给煽了起来,抽回手又是一拳挥过去,“想揍你很久了!”
“我也是!”萧和平刚要抬手抵挡,突然听见他媳妇喊肚子疼,下意识回头去看,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他顾不得脸上的伤,丢下严朝宗,火速朝宋恩礼飞奔而去,单膝半跪在她跟前担忧的探她额头,“咋回事,好端端的咋会肚子疼?该不是中暑了……哎……疼疼疼疼……”
“总算舍得回来了!耳朵总算能使了!”本来有气无力靠在树下的宋恩礼猛地睁开眼,拎着他的耳朵站起来,“我让你来递个消息,你给我来打架?大叔一把年纪了,经得起你几下揍?”
“……”严朝宗刚走过来准备问问咋回事,忽然听到这话,顿时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
他真的有那么老吗……
萧和平说他是长辈,这丫头说他一把年纪……
宋恩礼见他突然停下脚步,不由得想起他对年龄的忌讳,尴尬的讪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媳妇我错了。”萧和平打断她的话,态度端正得不得了,看向严朝宗时却戏谑更深,“我不应该跟咱叔较劲,咋说他也是咱长辈又是爷爷的好朋友。”
宋恩礼品着这话别扭,可见他一脸淤伤,也舍不得过多责怪,在他脸上轻掐了一把,“知道错就好,等会儿回家给你擦药。”
萧和平疼得龇牙咧嘴。
她从空间拿了瓶跌打酒递给严朝宗,“实在抱歉大叔,我们家萧和平这臭脾气我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骂他了,等会儿回家我再让我娘收拾他,这个药给你留着使,我们俩出来太久得先回去了,不然万一有人来找会很麻烦,过两天再来看你。”
“我这儿没事,你俩赶紧回去吧。”严朝宗接过药酒,强笑着点头,心口那块却是一抽一抽的不舒服,像是挨了一记闷拳,淤在那儿了,也不知道是刚才让萧和平揍了的缘故还是怎么了。
他低头看看手上的药酒,非常肯定的觉得这玩意儿不能治好那种抽痛。
人的极度匮乏的时候,总喜欢给自己建造幻想中的海市蜃楼,严朝宗也不例外,只是他与大部分人不同的是,他们偏好物质而他则是情感。
当这种海市蜃楼突然有一天被破坏,一切趋于明朗化,似乎以前认定的一切也变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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