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不敢起身,直到两扇门被摔得作响,才敢抬头往姜景铄所在的地方看去,姜景铄早就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
樱九处理完了公务,没在书房中看到姜景铄的人,喊了两声没应答,正要去找他的人,就见姜景铄拿着一个暖炉走了进来。
“你去干什么了?”
“想起将军可能会手冷,特意拿了手炉过来,给将军煨煨。”
樱九神色柔和,温柔的看着他,将手炉接过来捧住,说道:“都说了不要喊我将军,怎么老也记不住?”
姜景铄莞尔:“将军在上,改口只觉冒犯了将军。”
樱九轻哼:“你若觉冒犯,今晚分房睡吧!”
姜景铄想也不想的说:“这个不行。”
樱九白他一眼,就这么点出息吧!
姜景铄拥着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眸子发亮:“将军暖和了,让景铄也暖暖吧!”
每逢他这种眼光,樱九就面颊发红,忍不住想转过头去,奈何被他抵着额头,只好偏移了目光:“你冷你把手炉拿回去就是了,给我干什么?”
“不,景铄唇齿生寒。”
樱九脸皮薄,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调戏,微微羞恼的瞪他,想示意他有个度,他却不管不顾的捧住她的脸,脸庞直接压了下来,衔着她的红唇上辗转深入。
“唔……”
姜景铄的手指穿插在她发间,弄散了她被丝带绑住的头发,一吻火热缠绵难分难舍。
樱九沉醉在他身上散发的冷香里,分出一丝心神来想,他今天似乎有些反常,往日他绝不会如此孟浪的。
这个念头来不及多想,就被他拉着坠入了更销魂的极乐之地。
于意乱情迷中,樱九听到姜景铄说:“将军,那个人交给我处理吧?”
那个人?
哪个人?
樱九听得云里雾里,想要捋清楚思路,被他在身上咬了一下,还顾得上想什么,为色所迷的胡乱应道:“好,交给你就是了,不许再咬我了,不然明天上朝怎么见人?”
姜景铄低低发笑:“朝中那么多人觊觎将军,留些痕迹叫她们知道将军是我的人,这样她们就不会肖想将军了。”
樱九闷哼:“除了你,还有谁肖想我?”
“将军你不知道,罢了,将军不知道是最好了,将军喜欢景铄吗?”
“……”
“喜欢吗?”
“喜欢。”
“将军发誓。”
“发誓。”
“将军敷衍我,今晚不许睡了。”
樱九被姜景铄折腾了好一通,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真是有够呛的,好不容易捱到下了早朝,想睡个回笼觉,一路大雪纷飞狂风凛冽困意冻得没了。
回到府中,发现姜景铄正将宫女送上马车。
樱九下了自己的马车,上前道:“景铄你这是干什么?”
姜景铄答:“将军昨夜不是与我约好,将她交给我处理吗?将军府到底不安全,我打算派人将她送回乡下。”
樱九愣了愣:“我说过?”
姜景铄微笑:“说过。”
樱九仔细一想,想起昨夜的事,不自然的咳了咳,道:“今天走不了,雪太深了,路上四处都在铲雪,须得过几日。”
“将军!”
“既然我允了你,自然不会变卦,正好她的伤没好身子骨弱,万一病死途中又该如何?就让她在府中多养两日吧!”
樱九如此说,姜景铄只能强笑道:“好吧,皆听将军的。”
樱九不再提此事,握住姜景铄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冷,拿起来呵了口气揣在自己的衣服里。
“怎么不多穿两件?”
姜景铄余光睨了宫女一眼,笑道:“已经穿很多了。”
宫女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上。
雪连下了两日才停,天边显现出一轮惨淡的太阳,气温却没升上来,比之前下雪更冷了。
姜景铄要送宫女走,樱九提先一步过去想嘱咐她几句话。
樱九进去时,宫女在收拾细软,叠着衣物放到才整理了一半的包裹里,樱九唤了她一声,她回过头来惶恐地喊道:“将军!”
“整理好了吗?”
“整……整理好了。”
宫女只当樱九专程过来催她,手脚麻利的将衣服一股脑的抱起来,放到包裹里系好。
樱九走到她面前,道:“我会加派人手送你出城,免得你又被抓了,出了京都,就别再用现在这个名字,省得有心人费尽心思去查你,知道吗?”
“是,将军。”
“别对旁人说起你在宫里当过差,嘴巴能有多严实就有多严实,记住,宫里的东西也别用了,明白吗?”
“是,将军。”
“若是有人去打听你,你留点心,若是被抓了,尽管让人过来找我。”
“是,将军。”
樱九没什么要说的了,拍了拍她的肩,道:“走吧,我送你到门口。”
宫女点了点头,将包裹拎了起来,樱九转身正要走,倏地在桌上看到了一张纸,纸上有两个歪歪扭扭的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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