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等他回来我自己找他。”林末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门被关上,林末下楼的脚步顿了一下,手里紧紧的握着钥匙,怒火冲天,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弥漫心头的酸涩,让她自己也弄不清是什么。
林末不知道怎么回到京大的,若是别人,她必然会站在那里,走进去,可是那是欧阳姝。
欧阳姝……欧阳姝……欧阳姝……
林末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她知道这个名字,她听过这个名字,是在陆尽嘴里听到的唯一一个女人的名字。
将电话打开,通讯录里,林末无数次在陆尽的名字上顿住,都没有拨出去,原因无他,因为她怕对面没有人接。
找到班长的名字。
“在哪?”
“我请你吃饭啊。”
“上次那个地方不错。”
躺在宿舍里的班长听出了电话里林末的声音不对劲儿,立刻坐了起来,下了床,拿了件衣服穿上就出去了。
到了地方,林末已经坐在里面了,点了很多菜,居然还有酒,是白酒。
不对劲儿,即便林末脸上看不出什么。
坐下:“怎么了?”
“吃饭啊,也到吃饭的时间了,虽然有点晚。”
“七点多,正好。”班长坐下来,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面前被林末强行放了一杯白酒:“你不是不喝酒吗?”
陆尽在这方面要求特别严格,林末出来从来不敢喝酒,生怕回去被陆尽发现了,以前张通达因为这事没少笑话林末,但是林末就是不喝。
“为什么不喝?喝。”林末仰头一杯白酒就这么灌下去了。
班长连拦的时间都没有,立刻握住林末继续倒酒的手:“你到底怎么了?是陆尽吗?他惹你了?”
班长其实觉得自己多此一问,至今能让林末这样的人不多,陆尽就是其中之一。
“他惹我干什么?他和我什么关系?”林末翻了个白眼,挣开班长的手,语气冲的很:“班长,今天我叫你来就是让你跟我喝酒的,你要是不乐意或者拦着我就走。”
“不是啊,你总要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吧。”
林末沉默着继续倒酒。
班长想了想,拿起手机拨出了陆尽的号码,这个号码自从在他手机里他还是第一次拨打,显然,第一次很不顺利,那边压根没人接。
林末嗤笑一声,可是神情却有些落寞:“不用打了,他不会接别人的电话。”
“你和陆尽吵架了?”班长放下电话开口问道。
林末摇头:“他轻易不会和我吵架。”
“你别让我猜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样我也跟着着急啊。”班长将面前的酒一仰头也灌了下去。
林末揉揉头,有点疼,呼了一口气,满身的酒味:“能有什么事,心里不痛快呗,可是我又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不痛快,我又有点明白,心虚,心虚的事情做多了,连问都觉得难以启齿,没有资格。”
“你做什么心虚的事了。”
“我这辈子,唯一心虚的就是陆尽,他就算是做错了,我都不敢说什么,更不要说,他好像从来没有做错过,班长啊,欠一个人的滋味真难受。”林末仰着头,虽然她满嘴的酒气,但是意志却是格外清醒的。
陆尽,班长就知道林末这个样子肯定是和陆尽有关。
“你欠她什么了?”班长不由得问道。
“我,欠的可多了,命算吗?”林末一直难以启齿想要遗忘的上辈子就这么因为欧阳姝的到来势不可挡的涌上了头脑里,林末捂着眼睛,对着班长摆摆手:“你先出去一下行吗?”
班长看着林末发红的眼眶,想了想,站起来,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里面传来低泣的声音,那种压抑的哭声让班长觉得难受,林末何曾这样过,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拿出手机,再次拨出陆尽的号码,没有人接,犹豫了一下,找到了张远之的名字,想了想,到底没有触碰到。
林末坐在里面满脸泪水,上辈子的记忆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播放着,陆尽被她害的双腿残废,离开了,许多年之后,她再见到陆尽的时候,陆尽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推着陆尽,神情里是爱意。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幕,那个女人跪在陆尽面前为他把腿上的毛毯铺平,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朝她走过来,轻声的介绍道:“你好,我叫欧阳姝,是陆尽的未婚妻。”
后来她知道了,陆尽和欧阳姝是青梅竹马,当年陆尽腿断了之后,欧阳姝从国外赶回来,在陆尽最为痛苦的半年中照顾着陆尽。
最后,欧阳姝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那场大火,毁了陆尽的容貌,也毁了他的未婚妻。
林末捂着头,疼得要命。
班长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里面烂醉的林末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没办法,班长一个人只能把林末搬到了附近的宾馆里,又播了一遍陆尽的电话,依旧没有人接,一向温和稳重的班长此时也忍不住的把手机摔了出去:“不接电话,你要手机干嘛。”
看看林末,班长稳住了心,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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