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回头,嘴唇一片乌色。他不是不冷,只是和心里头的冷、痛比起来,他更愿意承受身体上的冷。
“怎么了?”
小太监因为着急和冷,一时爬不起来,他撑起上半身,一脸惨白的说,“侍卫禀报,长宁县主中毒,生死不明。
赵越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然后眼前一黑,便有些站不稳,他扶住窗台稳住身形,声音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太监带着哭腔,“长宁县主在贤王府中毒,生气不明。”
赵越怔怔的看着小太监,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小太监说的话,忽然捂住胸口,嘴角刚溢出点点红色又很快被赵越擦掉。
小太监没有忽略那抹红色,他张大了嘴,声音却发不出来,只能从口型看出他喊了声殿下。
赵越往外走去,对门口的侍卫冷声说,“去贤王府。”
两刻钟后,赵越快马到了贤王府。
贤王府的正堂内坐满了人,个个神情严肃。
管家收到消息跑进来,对房间内的众人禀道,“太子来了。”
他话刚说完,身上带着寒风的赵越就大步进来了,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贤太妃等长辈,他冷声问,“天雪呢?”
修哲成也在,他站起来道,“在后面厢房。”
说罢他便往后面走去,赵越跟上。
剩下的众人有贤王府的几个主子以及苏家人。
苏家人看到赵越这样并没有太惊讶,他们早就习惯赵越对天雪的重视,而敬太妃和贤王妃几个就惊了。
他们是知道太子和长宁关系好,他们想让赵鹏和长宁成亲也不无这个原因。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认不到。现在有贤王和敬太妃在,又是赵宸当帝,贤王是赵宸皇兄,贤王府当然显赫。但等赵越称帝,或者赵越后辈称帝,贤王府就会慢慢的被边缘化。他们知道若真的想长盛不衰,只有靠府中男儿建功立业,但若娶长宁为妇,就是锦上添花,长宁又知书达礼,宗妇首选,是以当赵鹏表达了他对长宁的心仪后,贤王府一干人等都是赞成的。可此刻见到太子赵越的模样,他们本就因长宁中毒而提起来的心提得更高了。
贤王妃看向小周氏,试探着说,“太子和长宁关系真好。”
小周氏担忧着侄女,没有细想贤王妃的话,“是啊,太子从小就喜欢这个表姐。”
贤王妃和敬太妃对视一眼,两个人俱是眸光一沉。
另一边,赵越跟着修哲成来到正堂后面的厢房,一进房就看到站在外间的赵鹏。
看到赵越来了,赵鹏目光闪了闪,上前拱手行礼,赵越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越过他进了里间。
天雪躺在里面。
被赵越这样无视,赵鹏叹了口气,对修哲成苦笑了下。
若是其他时候,修哲成或许会宽慰他几句,但现在躺在里面的是他的女儿,即便这个人可能是他未来的女婿他也不可避免的迁怒了,看到赵越冷待赵鹏,他心里只有快意。
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几位太医都在这儿,看到太子进来他们要行礼,赵越挥挥手,“县主怎么样了?”
太医院首拱手回道,“县主中的是一种名叫断肠草的毒。在此药虽无气味,但味道极苦。一般误食断肠草的人无一活口,县主虽然情况危及,但急救得时,性命无碍。老臣猜测县主可能尝到一点觉得不对便没有继续喝,方才留得一命。”
赵越点点头,朝拔步床走近。苏明珠坐在床边,见赵越过来忙起身让他。
赵越没有客气,他急需确认天雪是否安好。
太医在他身后说,“县主元气大伤,老臣刚才又开了安神的药,短时间内县主应该是不会醒的。”
赵越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天雪。她虽是早产,但这么多年身体极好,连个小病小痛也没有,如今却要受这么大的罪。
赵越想抬手想摸一摸天雪的脸颊,手都伸到天雪脸颊上方了忽然顿住。天雪不想嫁给她,现在姨父姨母都在,还有太医,他这样做,事后让她知道了只会更生他的气。
闭了闭眼,赵越收回手,起身问修哲成,“下毒之人可找到了?”
修哲成点头,“找到了,一个小丫鬟,你大舅二舅正在审问。”
赵越颔首,往外走去,还没走出房间,他的亲卫就进来说道,“事情查清楚了。”
“是谁?”一个小丫鬟万万不会和天雪有仇,背后一定有主使之人。
亲卫回,“温大学士家的二小姐温琼。”
“理由!”
“温琼心仪赵鹏世子,得知县主可能会与世子定亲,嫉妒之下便安排捉住了小丫鬟的把柄,要求她下毒谋害……
“世子。”
“太子。”
亲卫话没说完,赵越就抽出了亲卫的佩剑,刺向听了亲卫的话而面色惨白的赵鹏。幸好赵越理智还在,最后关头,剑尖错开了赵鹏的喉咙,刺进了赵鹏的肩膀,他冷声质问,“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正堂的人也收到消息,又听到里面丫鬟的尖叫声,冲了进来。
看到受伤的赵鹏,贤王府众人很生气,可动手的人是太子,况且如今长宁是因赵鹏之故而中毒,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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