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胸被推高,那只手一覆上去,司芃就觉得满足。他的吻,她已尝过无数遍,他的手揉捏的节奏力度,已成为她生理反应的一部分。
吻得全情投入时,司芃拉住凌彦齐的手,“虽然我也很想和你做,但是不能在这里野战。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山寺在晚上九点半关门,现在不下山,等会不想野战也得野战了。
两人再沿着那条崎岖的小道下山。竹林稀疏,遮不住头顶的圆月。山风在此穿梭徘徊。过去十个月,这条小路似乎被人踩得宽了些。今晚在落叶与月光之间,不必刻意去寻找。
情/欲再旺盛,凌彦齐也不急着把这条路快快走完,终于可以牵着她的手,而不是要一路朝黑暗奔跑。他问司芃:“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我去以前的地方转了一圈。”
凌彦齐看她一眼,打算把他的话留在后面说。“有变化吗?”
“变化,很大。”司芃不知从何说起,便问道:“你跟人在新加坡登记结婚了。”
“嗯。”凌彦齐低下头,“是我太天真,我以为结了婚,我妈就能松口气,不会再动你。”怕司芃会因此事而难过,他又急急表明真心,“我已经和她签了分居协议。”
“刚结婚,你就签分居协议?你那妻子答应吗?”
看上去还在为那位无辜的妻子打抱不平,其实司芃心底可开心了。开心凌彦齐在毫不知情时,仍能在光鲜的陈洁和落魄的她之间,义无反顾地选择她。
好似她曾输得一塌糊涂的阵地,凌彦齐已帮她夺回一部分。
“不签怎么办,我根本不想履行夫妻间的同居义务。”凌彦齐叹口气,“我该离婚对不对?可是我妈刚拿到他们家一块地,根本不会放手。大马的合作项目又涉及到两家企业数十亿的资金。刚结婚就离婚,回新加坡打官司也未必打得赢,总不能让我妈没挣到钱就要贴钱出去,她会被气死的。而且,”凌彦齐心想,郭嘉卉既然是假的,你是真的,离不离婚就不是重点,“我想把你的事先处理好。”
司芃被他牵着手,踩在他踩过的枯枝和石砾上,一颗心从未这么安稳过。年少时爱打架爱闯祸,大概根本想不到,能给予她保护的,会是一个过分斯文的男人。
这些年无论在凯文还是龙哥身边,她都见过不少敢飙车、敢豪赌、敢单挑、敢群殴,敢一边血淋淋着一边死命拼酒的男人。
她曾以为那是勇敢,以为那样的勇敢能养成强悍的金钟罩,保护自己,保护爱人。却看不到这些未经思考的勇敢背面,全是无知与放任。“勇敢”的人在“性”与“情”上更容易胡作非为。这种体会,她比谁都深。
凌彦齐不是软弱,而是真正遇上事情,从不胡来。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司芃笑出声来,“我很麻烦,对不对?就算你离婚了,你妈也会不同意,干脆我们一辈子都像今天这样偷偷摸摸地交往好了。”
凌彦齐回头看她,想她大概是真不乐意做彭光辉的女儿,郭义谦的孙女。
司芃止住笑,轻声说:“真的,哪怕偷偷摸摸,我也愿意跟你在一起。”
“可我不想,”凌彦齐摇头,“背着你去和别人结婚,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们不会偷偷摸摸在一起,司芃。我说过会带你去新加坡。我在拜托那边的老师和校友帮我找工作,等我们的签证下来,我们就走,哦,还要带上姑婆。没有她,你我就不可能认识。”凌彦齐想起小楼来,“小楼里,你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
小楼已经成为钉子户。还没有断电断水,靠的无非是卢思薇对他的那点怜悯心。他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说过话。
司芃没空想小楼里的东西,只想,你在闹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说的是未成年人,我这么大了,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我没有办法,只满足我妈的心愿,而不满足自己的,我也没有办法再对你做残忍的事。只不过,之前说好要买下的房子,房东那边估计受到我妈的压力,不愿意卖了。等我们过去,先得租房住。”
“还说你不是闹离家出走。这样在外面生活,会很辛苦的。”司芃咬着嘴唇,没想到凌彦齐真愿意为她走到这一步。
“很辛苦?”凌彦齐听得心也酸了,想那会你才多大。“再辛苦,你不都受住了?”他轻轻咳嗽一声,掩盖他语气里的异样,“对了,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哦。”司芃望望周围,下山路已走了十之八/九,都已看见山脚下的院墙。她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讲得清,她也不习惯像凌彦齐那样可以随时的我口说我心。还是先找个能坐能躺的地方吧。
如果还从小门出去,那儿是定安村的背后,本来就冷清,如今村子被拆得差不多,更是人车罕至。还不如就翻过这院墙,外面是一个钓鱼俱乐部的鱼塘,穿过去就是灯光明亮的公路。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可以载他们去她租下的宿舍。
她人虽走了一个星期,但是房租早就交了。她还可以回去拿点衣服。且做事总要出乎意料一点,才不会被人完全地掌控。于是她指着前面的院墙说:“我们抄近路,翻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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