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哥又转身过去,轻摸司芃的脸,“白瞎了这么一张脸,不会打扮,还不知道要骚一点浪一点,连麦子那种年老色衰的鸡,你都争不过。本来这次回来,我还以为能参加你和龙哥的婚礼,结果被人打发到这个咖啡店,什么也没落着,还不如当初跟我呢。”
司芃被他如此猥亵侮辱,仍不敢发怒,僵着脸说:“猫哥,当初的确是我太年轻,不懂事,龙哥被抓了,你也回来了,想必……”,
猫哥嘴角勾着,大概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奉承的话。
司芃突然就瞄到他手背上的疤痕,离得近,还能清楚地看到缝线的印记,心里噔地一下,明白过来,无论如何,今天她是逃不掉了。血一下冲到头顶,手比想法还要快,她飞速扯过桌面的围裙,翻出里面的弯刀。
她快,站边上一直提防她的大汉更快,她握着弯刀的手刚举起,就被人抓住,同样是一招扭转,胳膊被反擒,弯刀被夺下。
猫哥惊魂未定又声色俱厉,啪地甩了司芃一个巴掌,说:“我就不信了,你的猫爪子就剁不掉。”
司芃苍白的脸上立马现出几个通红的指印。猫哥仍不解恨,扭过她脖子,“哐”地一声,把她的头摁在桌上。她的嘴角直接磕在桌沿,四年都不曾尝过的血腥味,再次在口腔蔓延。
这响声惊动厨房里的盛姐和小关,她们再也摁耐不住,跑出来求饶。
盛姐知道这伙人来历,只会说:“你看龙哥现在都被抓走了,就是坏事做多遭报应。现在是猫哥的好时候,猫哥是做大事的人,就不要再计较以前的小事。”
小关却是真实的年轻气盛:“你们不要乱来啊,我报警了。”
“报警?”猫哥看她一眼,轻慢地说:“报吧。”
好像真的连警察都不怕,小关拿着手机,畏惧地望向盛姐,盛姐轻轻摇头。
被摁在桌上的司芃突然说话。语气不是平时的懒散随意,而是露出一股豁出去的狠劲:“那你想怎么样?蔡成虎,你以为我怕你?今天我们做个了断也行。四年前是我伤了你的手,要不,你现在还给我,我没意见。”
蔡成虎弯腰凑到她的眼前,“就一只手?我弟,我弟的命,你怎么算?”
司芃哂笑:“你要是敢要我的命,你就要呗。你剁我一只手,警察也许不管,杀一个人,你试试?你以为我会求你?”
蔡成虎没想到,这女人没陈龙这座靠山,还能那么硬,一下顿在那儿。
司芃再讥笑他:“你以为龙哥进去,你就会是大哥?做梦吧。龙哥早就说了,你一辈子都成不了虎,就是一只猫,阿猫阿狗的猫。现在谁知道你叫蔡成虎,虎哥?大家都叫你猫哥。改称呼了吗?谁都没改。”
蔡成虎要去拿她刚刚被收缴的那把弯刀。
☆、026
026 有点怂的救美
所有善良的人们,卑贱的人们,恭顺的人们,软弱的人们,别忘了带上你们防身的刀。
——孟京辉《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
手下人见他轻易被激怒,更不把刀递过去,还小声说:“猫哥,给点教训就行,不能真把人给弄没了,到时吃不了兜着走。”
司芃也听到,哼哼笑出声来。要她卸了围裙才敢靠近的人,当了大哥也服不了众。
这会,店门口再是“哐当”一声,所有人都望过去,只见凌彦齐站在门口,好似上一秒浑然不知店内发生什么事。
蔡成虎正气急败坏地揪着司芃的头发。他想给司芃一点苦头吃,来报他手上那一刀的仇,可他又想把司芃给收了,这是这几年里更为念念不忘的事。
一般的女人,给她点苦头吃,再哄一哄,也就屁颠屁颠地跟他了。可司芃不一样,就算她知道他能把她弄死,她也不会跟他走。
这束手无策的火气,即刻就朝不识好歹的路人发泄。蔡成虎朝凌彦齐吼骂:“你他妈的没长眼睛,没看到老子在教训人啊。”
凌彦齐没有理他,眼神一直落在司芃身上,她的脸还被扣在桌面。
司芃很想转过脸去,不让他看见她的伤和狼狈。但蔡成虎用劲甚大,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览无余。泪水根本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妈的,还聋了哑了不成,”蔡成虎让手下去赶人。凌彦齐这才面无表情地看他,深深地看他,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完整无误地刻在脑海里,仍嫌不够,掏出手机,朝蔡成虎“咔擦”一声。
“妈的,你照什么相?”蔡成虎爆发了,要过来抢手机。
“取证。故意伤人罪,起码能让你在牢里呆三年。你们这样的人应该都有前科吧,累犯还要从重处罚。”凌彦齐一字一顿,说得异常清楚。
他还异常清楚,打是打不过的。要是能打,他早就打过去了。
蔡成虎嗤笑几声。咖啡店靠街一面是大片的窗玻璃,一个成年人,绝无可能在外头看不清楚形势,还要闯进来。他明明是来管闲事的。
这年头正义感爆棚的人是越来越少见。“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他下巴一扬,示意手下大汉来抢凌彦齐手机。
余光见那人步子挪开,司芃憋气使劲,想弓起腰背站起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希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