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城中央_希夷【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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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得司芃往后一跳,她没想到这还是好的。然后一转身,便看见帅哥站在客厅台阶上。

  他定定望着她。司芃想,不打招呼也不行了,不然他会以为家里进了贼。“卢奶奶让我过来帮忙搬金钱树。”

  帅哥的视线转向还留在客厅的那盆金钱树。

  司芃硬着头皮过去:“刚刚搬了一盆出去,我现在搬这个。”偏偏这次使了吃奶的劲,花盆纹丝不动。帅哥既没有喊停,也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索性保持半蹲抱着花盆的姿势。一旦站起来,长手长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更尴尬。

  卢奶奶出来唤了声:“阿齐,你不是说下午才过来么?”

  “晚上他们非要搞个派对,所以中午先陪你过节。”

  司芃第一次听到帅哥的声音,缓慢清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勾起他的情趣,符合他的样貌,还有她心里的认知。

  卢奶奶这才看到被花盆遮挡的她:“阿齐,你过来帮下忙。司小姐,我讲过了,你一个人搬不动。”

  凌彦齐这才进客厅,边走边把袖口解开推高,动作不疾不徐。司芃站起身,同他一起把花盆抬去院子。卢奶奶招呼她进去吃水果点心。她回卢奶奶的话:“不了,店里还有事。”

  出门刚走两步,身后响起平淡的声音,还是白话:“那个,你力气很大吗?”

  司芃回头,凌彦齐站在院门口,模仿她刚才抱花盆的姿势:“拖或是推不更好么?为什么要抱?”

  “有问题么?”司芃想了想,“我给店里的饮水机换水,也是这么抱水桶的。”

  凌彦齐转身进院子,顺便带上门。隔着铁栅栏,司芃瞧见他嘴唇一抿:“没问题,只是有点反差。”

  中秋后,永宁街连下几场雨,酷暑一去不返。司芃还没来得及遮住身上的肉,就给冻感冒了。一连好几天她都昏昏沉沉,只顾半趴在桌上睡觉。

  到周日下午,雨势已小。店内无客,司芃把大灯熄了,脚搭在前方的桌上,半躺着看窗外挂在花架上的绿萝,看叶尖凝聚的水滴,嗒嗒嗒,一声一声,有条不紊地滴落在石板路上。

  最吵人的孙莹莹不在店里。下雨天咖啡店的生意更差,她旷工去做礼仪小姐,她让司芃也去。司芃说:“那谁看店?”

  “你还真当自己是店长,这么个破店,守着有什么意义?”孙莹莹不懂司芃,又不是千金小姐的出身,干嘛跟钱过不去:“区文化展开三天哎。一天三百,三天就九百呢。龙哥一个月给你多少工资,不也就五千块么?三年都没涨过。”

  “没劲,你去吧。”吵死人了,司芃摆手让她快走,“不扣你全勤。”

  盛姐一听,即刻也跑跟前来:“司芃,我也请个假去趟医院,感冒没好呢,嗓子难受。”司芃面无表情地看她两眼,也甩了甩手。盛姐脱了围裙往外走,又转身:“不扣全勤吧。”

  “不扣。”司芃说完,无意识朝小楼望去。凌彦齐正站在院门口,换下了平日的正装。他穿亚麻宽松的长袖衬衫,搭配休闲长裤。隔着雨帘,隔着玻璃,他也在看她。

  司芃把两条张狂的长腿从桌上撤下,扯顺衣服下摆坐正,才意识到凌彦齐为什么看她。拖着重重的身子,她起身推门出去。松散的雨里,她抱胸斜靠在花架子上,架势起足了,才偏头朝小楼,大剌剌地、放肆地看过去。

  蔡昆的目光一直追随她到店外,茫然不解她为何感冒了还要站到雨中去。但他已养成凡事不多问的习惯,随即低下头,接着玩手机游戏。

  阴天雨霾,降低了视野的清晰度。司芃仍看到凌彦齐嘴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转身进院子。她一呆,对抗就这么完事了?他妈的,自己跑出来淋雨也是有病。

  半分钟后铁栅栏打开,凌彦齐撑透明雨伞走出来,过马路,径直朝“旧日时光”走来。

  永宁街上再无他人,坡面被雨水冲刷一新,波光粼粼。风吹叶落,衣衫翩翩,凌彦齐像极了无印良品广告里出来的男演员,一身的性冷淡。

  司芃突然想起孙莹莹所说的“高级欲望”。

  凌彦齐已走到跟前。司芃不矮,甚至比永宁街一半以上的男性都要高,仍要稍移视线,才能看到那张精致冷淡的脸。

  他问:“现在营业吗?”

  司芃侧身,让客人先走:“当然营业。”

  待凌彦齐坐定,司芃递过一杯柠檬水和饮品单:“先生,想喝什么咖啡?”

  凌彦齐翻开名单,上面只有各式咖啡以及少量烘培糕点,并不是他意想中——炸翅薯条和三文治都做的街边小吃店。

  可他望了望店内仅有的两名店员,还是宁愿相信他们只是懒,不愿多增添些卖品和收入,也不愿相信,这真是一家档次不错的咖啡店。

  他再看向司芃:“都是现磨?你做?”

  司芃点头,把左胸前的名牌弄正:“是的,我是店长兼咖啡师。”

  凌彦齐眼里的玩味更深:“那你有什么推荐?”

  对于不熟悉品味的顾客,第一次当然推荐意式咖啡。司芃说:“先生要不要来一杯拿铁?我们店里的咖啡都是精选的阿拉卡比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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