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彦齐乖乖放回去,包里翻出另一条黑色三角裤。
司芃拿过来穿上,再从他胳膊弯扯过上衣,一件长款的灰色背心。都穿妥了,凌彦齐还盯着看。她也低头,没穿文胸,胸脯中间的勾,宽得能放一个鸡蛋,不免纳闷又好笑:“有什么好看的?”
凌彦齐视线往下,慢吞吞地说:“我在算时间,周五晚上你说来例假了,可今天才周一,你就不用垫卫生巾。一点……都没了?”
司芃嘴边那抹浅笑就此僵掉,大脑也有三五秒的当机,方才听懂凌彦齐的话。从下午三轮车撞倒卢奶奶到这会,少说也有六七个小时,她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想这个。
“三天怎么了?”
“我想你还年轻,正常来说应该有五天吧。”
凌彦齐语气平静,脸色如常。好像他真的只是在和司芃讨论她的某个生理问题,并不打算追究她是否骗人。
司芃猛地推他一把:“别一直站门口,挡着人出来。”她内心已经抓狂,一个大男人,成天盯着这种事,烦不烦人。
凌彦齐后退几步,走廊里空出一边路。司芃要走,凌彦齐把她拉回去,推在墙上。他抬起她下巴,两人视线交接。那双眼睛清澈而坦陈,还有那么点“你想干什么”的兴致或是讽刺,就是没有一点点谎言被揭穿的害怕或是担心。依旧是那个无所畏惧的司芃。
正因为一点猜不到司芃的意图: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的,凌彦齐连质问都不知如何开头。怕自己白痴,还怕碰触到司芃不愿翻出来的往事。算了。他想了三天,终于有机会能单独地面对面。挨得这么近,穿得这么少,还是亲吧。
吻得正酣时,司芃才想起要推开他:“我来这儿住,是照顾你姑婆的,不是伺候你。”
“谁让你伺候?要不我伺候你?”被推开被拒绝,凌彦齐也不懊恼霸道,仍是笑嘻嘻温言软语的少爷模样。也不知是天生就有,还是后天学来的。
“你伺候也不行。我要在这小楼里起码住三个月,今天才是第一天,你觉得你姑婆什么都发现不了?”
凌彦齐的笑另有它意:“要是不想让我惹你,你就不该来这儿。”
司芃转身回卧房,他也跟进去:“我刚才去药店买了烧伤膏,你要不要涂?”
手腕上的疤已经结痂了,涂也没什么用。不过想起吹山风的除夕夜,想起那冰凉的手指和柔软的触摸,司芃还是把手伸过去:“那你帮忙涂点。”
“司芃?”凌彦齐帮她抹药,懒懒地唤她名字。
“干什么?”
“你为什么想要去掉手腕上的纹身?”他刚才也看见了,腰间那只玫瑰还在。
“听说纹身的人里面,百分之八十最后都会把它洗掉。”司芃胡乱编了个比例。“我很早前就后悔纹这么个白痴的图案,洗过一次,没洗掉而已。”
“那这次还洗不掉怎么办?”
“给我打激光的美容师说了,都洗得掉,多打几次就好了。”司芃还是不以为意的口气。
凌彦齐把药膏轻轻地抹开,“是纹的时候痛些,还是去掉痛些?”
司芃不想一直纠缠在这件事上:“差不多。”
“犯不着,司芃。”凌彦齐紧紧抓着她手背,无奈又心酸。劝说毫无意义,可他没法视而不见,“犯不着为一个男人受两遭罪。”
药膏抹匀,司芃把手收回,打开行李箱,衣裳一件件挂进衣柜。只穿了内裤的两条长腿就在他跟前晃来晃去。凌彦齐没话找话:“没有经纪公司找过你么?做模特,怎样都比在咖啡店的收入好。”他示意司芃看自己双腿。当然也有可能,陈龙不会答应。
“没有,也不想去。你觉得我吃得了那种,像是签卖身合同的苦么?”
那就是真有人找过她,想签她。可她不是能被管束住的女孩。“你想过随性的生活。”
“不可以吗?我既没那么稀罕要事业成功,或是嫁人找个好归宿,怎么就不可以随自己性子来生活呢?”
凌彦齐苦笑着点头。自己那天太像个吃完就走的混蛋,她今天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就算那真是第一次,她也没那么看重。
那她看重什么?金钱?地位?事业?还是爱情?对男人毫无渴求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对付的物种。他心中怅惘,也只能盯着那双长腿看。
“也是,年轻,又有这么好的资本,不随性所致,怎对得起老天爷厚爱?”
什么资本?老天爷厚爱什么?司芃纳闷。关好柜门,她才意识到两人所说的“随性”不是一回事。她低头,轻轻摇晃身体,未加束缚的桃子上下抖动。凌彦齐靠门框站着,目光轻而易举就捕捉到这天真的举动,不由扑哧一笑。
司芃问他:“你真觉得我身材好?”
凌彦齐并非是第一个说她有“资本”的男人。这几年在定安村里,色眯眯盯着她长腿的男人,少说也有三四打。不敢有非分之想,是因为惧怕陈龙。但也有一些不知她身份来历的人,前一句说她屁股那么翘,后一句便是打一炮多少钱?
如果她那日心情平静,不太想给自己找事情,就瞥一眼:“找死啊”。要是那人他妈的再语出不逊,便和蔡昆把人死揍一顿。通常他们两人就搞得定。万一对方人多呢?她又不傻,都不用打电话给陈龙,找他手底下的标哥。不出十五分钟,能拉一中巴车的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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