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倚老卖老, 本来数落的唾沫横飞, 看了这帮人, 顿时齐齐噤声,把后头的话咽回去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人家生活经验累积的很足,更不会吃这个亏。
他们只等今日回去,在外头散播散播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的让公众知道邵家是怎样的丑恶嘴脸,众口铄金,也有邵家好受了。
灯光明亮,众目睽睽, 宴会厅里头却极其安静,眼睁睁看着几人在保镖的逼视下一前一后的走出去。
封于雁走在最前头,明明是被主人家赶走,却自觉胜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还朝人颔首致意。
“——等等,”封楚楚突然喊停。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她笑眯眯的走到几人身边,抬手替封于雁掸了掸肩头不存在的灰尘,道:“按辈分,你算我大堂姐,我妈妈是你姑姑。‘小沁’这种称呼,以后还是改一改吧。”
封于雁眸中闪过阴冷之色,只在二人之间流转,随即便换成无可挑剔的微笑,“当然。”
“还有二位,”封楚楚诚恳的看那两位老人家,让佣工递了两样东西过去,道,“两位老人家上了年纪,糊涂些是难免的,但在外头乱说话就不好了,这是U盘,里头是今晚的音像资料,二位回去以后可以用来回忆回忆,今夜你们是如何在我家以身作则的教我们礼仪的。”
这就是说,要是你们在外头乱说,你们俩为老不尊大闹晚宴的样子就该给所有人瞧上一瞧了。
彭会长瞪着那个白色U盘,眼珠子都快掉下去了,他恨的是咬牙切齿,又开始‘你你你’的循环。
封楚楚感激道:“我真机灵,我知道,谢谢您。”
魏沉刀都听乐了,揉着她后脑勺,心想这孩子够皮的。
封楚楚对他破坏自己女王形象的行为很是不满,轻轻拧了他胳膊一下,他更乐了,旁若无人笑了起来。
那边老大爷因为封楚楚的补刀而暴怒,她这边却春暖花开了。
封于雁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打转,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就也翘起了唇,又成竹在胸起来。
啪啪啪——
只听的她自顾自鼓起了掌,脸上笑盈盈的,看着二人。
那笑怪渗人的。
魏沉刀揽着封楚楚,目光冷肃的看向她,“要走赶紧走,别站这儿碍眼了。”
封于雁一点儿也不生气,饶有兴趣的继续打量他们,目光最后落定在魏沉刀脸上,含笑道:“明天,我会请辞在封氏的职位,算作提前给二位的新婚礼物了。
封楚楚拧起了眉毛,她说什么?
封于雁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笑意更甚,“魏警官,希望下次见面时,您能更友好些。”
说完,不等人说什么,便转身走了。
她走时姿态绰约,步履从容,一眼望去仿佛真是二八年华,然而再细看,那件裹身旗袍的纹路便让人觉出岁月的痕迹,透着一股陈年的腐朽气息。
远处树木葱郁,高矮树木在夜色中张牙舞爪,显得有些可怖。
封楚楚和魏沉刀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此时,周臻白自他们身旁擦肩而过,抛了一句“那我也走了”,而后便紧紧跟上了封于雁。
他形容坚毅,身形高大,在夜色里趟出一条光明正大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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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富丽堂皇,精心装扮过的人们相互交换名片,笑闹声和钢琴乐声不绝于耳。
一场闹剧很快平息,在场宾客最擅长的恐怕就是掩饰太平,除了那些跳出来的傻子,没人会在大庭广众下张扬自己的看法,无论卑鄙还是光明,每个人的脸上,都只是设计的恰到好处的精致笑容。
人们举杯共庆,一派热火朝天。
邵平威和魏镇从回旋楼梯上走下来,二人之间隐隐的隔膜消失殆尽,眼神间交换着默契,一看便是达成了合作。
封楚楚几人一起过去,告诉她爸爸刚才发生的事情。
邵平威沉下了脸,目光有一瞬阴鸷,威严极了。
接下来,那三人才是真的要面对邵家的怒火了。
这一夜并不长。
宴会厅的落地窗全都推开了,外头庭院也都亮起了灯,十分明亮,时间已经不早,有人还在交际,而有人已经要离场。
封楚楚作为东道主,送了几个要走的朋友,而后倚靠在柱子前,想到哥哥说的话:邵家如今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以后呢?
魏沉刀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凉,便道:“外边风大,进去吧。”
封楚楚回头看他,他的轮廓骨骼鲜明,五官清晰,剑眉浓密,眼睛里染着风霜和夜色,但也温柔无比。
“好。”
魏沉刀高她很多,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带在怀里,一起进了屋内。
封楚楚握紧他的手,忽然在想:今天的热闹过后,宾客全都退场,留下的也就是亲密的家人,以及身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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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封楚楚几人意想不到的是,封于雁的话,第二天真的就被落实到了行动层面上。
早晨,人们揉着惺忪睡眼醒来,坐在餐桌上咬着三明治,或拿一份报纸、或刷着手机今日晨报,他们在各大传媒的头条上同时看到了以下信息:封于雁辞去封氏集团董事职位,感谢诸位同事多年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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