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本地一事业单位的临时工,这种单位里总有那么个能背着奢侈品手袋、开着豪车的关系户,她犯酸,平时总爱盯着人家的东西看,算是有点研究,她一看见封楚楚和秦晚两个人,立马就认出来她们一身全是名牌货,于是对封楚楚的戏深信不疑,在其余几个亲戚说会不会是骗子的时候,她带着炫耀性质的把封楚楚和秦晚身上的名品都拎出来讲解了一遍,力证二人身价不菲,仿佛这样也给她脸上增光似的。
她悄悄打量了封楚楚和秦晚一会儿,心里觉得前者气场太强,肯定不大好说话,而后者打扮的粉粉嫩嫩的,像是刚进公司的实习生似的。
柿子挑软的捏,她走过来,悄悄拉了拉秦晚的袖子,以打商量的口气客客气气的问:“小姑娘,阿姨问你一下,这个官司他如果输了的话,要赔多少钱?”
秦晚被喊了小姑娘,心花怒放,甜甜的冲人家说:“不多,也就一千多万,官司打下来说不定还能打个折呢~”
“怎么要这么多?”陈芳宜拧起了眉头。
陈芳宜被这小姑娘的语气以及说话内容扎了心,这能叫不多?还打折?商场促销呢?
老爷子当年给位将军当勤务兵,分房子的时候吃了照顾,分了个两室一厅,快一百平了,按现在市价算,能卖个八百多万,她原本算计着着,把房子一卖,这八百万拿去置换一个偏一点的新房子,还能买辆奥迪车,够给她儿子娶媳妇了。
她觉得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的人,要是没有儿子结婚这事,她也不至于逼到陈无闻这儿来,但现在没房子怎么谈婚嫁?反正陈无闻年纪又小、脸又长得好看,多得是小姑娘愿意倒贴钱,他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嘛。反观她自己家,她儿子就是个普通工薪族,一个月拿那么几个子都不够跟同事吃夜宵的,儿子听说二环这套老房子空了出来,都在家闹了大半个月了,死活让她争过来,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芳宜商量道:“小姑娘,你看,这个价钱还能不能再少点?”
秦晚眨巴眼:“阿姨,这可不是一家公司,足足三个广告和通告呢,您大侄子一家没去,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一千万都算人家给我们老总面子了。”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油腻中年男走了过来,粗声粗气道:“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哪有这么喊价的!”
他那陈年烟酒嗓格外难听,封楚楚恰好在旁边,挠了挠耳朵,不耐烦道:“您当菜场砍价呢,合同白纸黑字的写了,都有法律效力的,人家广告商告到法院了。各位行行好,你们到底谁是监护人,这事我和谁说?我本来已经下班了,我还约了人呢。”
那几人面面相觑,还是这中年男说话:“你先给我们看看合同,还有那什么法院的文书。”
封楚楚利索的从文件袋里头拿出一份订好的A4纸,哗啦啦在人面前翻页,“西城区法院,立案通知书,权利义务告知书,看见没?”
那文件从几人眼前过了一遍,他们看了个大概,还真是法院文书。
男人想拿过来看,封楚楚轻轻巧巧一避,重新把袋子封好了。
透明文件袋朝里的一端,A4纸原本空白的背面印着简笔画地图,手动圈出好几个地点,用黑色签字笔潦草的给人家标注:豆汁不行、卤煮火烧必点、炒肝鸡肋、炸酱面凑合、韭菜合子一般、爆肚和酱肘子简直神了……这其实是封楚楚在家里书房随手拿来废物利用的,上面抬头单位写的是明珠控股有限公司。
中年男人:“哎你这姑娘……看看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礼貌呢!还有合同呢?白纸黑字的合同在哪?”
“没带,”封楚楚很不耐烦,“麻烦您搞清楚,我是来传达工作的,不是讨债的。”
中年男冷哼一声,“那你不给我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来骗钱的。”
秦晚赶紧说:“您别误会,我们过来是商量对策,看看官司怎么打,和钱可一分关系没有。”
听了骗钱俩字,封楚楚则直接黑脸了,“我已经在这里干等你们所谓的‘商量’等了十分钟了,我是艺人总监,不是什么混饭吃的小律师或者催收员,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不是陈无闻的经纪人再三拜托我,让我想想办法的话,我是不会过来的,所以你们别和我讨价还价,没有用——还有小秦你,”她冷冷的看向秦晚,“如果你没有做好前置工作,就不要叫我过来浪费时间精力。”
秦晚立刻一脸抱歉。
中年男人刚要说什么,秦晚赶紧去顺毛,“大哥您别见怪,这次是我工作没做好,一找到地址就就匆匆让楚姐过来,我们楚姐确实是工作比较繁忙,她平时管的都是冯诚啊郑未凛啊这些成名艺人,很少来……来……”她抿起唇,没把‘这种地方’说出来。
在场几人都看过电视,都听见她刚说的这俩名字,都是大明星。
这时候几人神情各异,心里迟疑了,其实那中年男就是想争个面子压人一头,倒不是真怀疑封楚楚骗钱,毕竟人家说的是法院的官司,根本就没和他要钱。
只是,违约金这么高,就算卖了房子也得贴进去一两百万,谁干啊!倒不如让陈无闻自己先还上一阵,他现在当艺人,不是挺挣钱的嘛,让他先还一阵,差不多了再来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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