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这几个人,人家混的再好、有再多钱,也不关你们的事,你们拿人家当同学了吗,旗正乱来你们谁帮了!?你们眼里那就是一堆钱,堆的越高你看的越高,要是没有,那就不算人!”
几人哑然,接着有人来递台阶,说场面话,说大家不是不想拉架,是发展太快没跟上,而且那不是有封楚楚吗。
班长一个也没搭理,气鼓鼓的拿了外套,撇开他们,大步往外走了。
他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皱纹多了,黑眼圈浓了,其实还年轻,但已经显出社会的风尘气。
他也知道自己偏激了,就那么几个人不地道而已,不用把话说这么难听。
他是太失望了。
好好的同学聚会,他以为可以坐下来聊一聊近况,说说辛苦,暂时离开乱七八糟的生活,但显然是不能,大家心里都有了一把尺,给每个人标注价格,过了十几岁的年纪,确实是回不去。
脚步声传来。
有个穿着体面、戴着细框架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倚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
班长从镜子里看着对方,“严格?”
“别生气,”严格淡淡道,“你期待太高了。”
班长愣了愣。
“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你太美化过去了,”严格说,“想要做你期待中那样的人,要非常幸运,天赋异禀,不愁吃喝,一出生就没接触过不平等,才会完全没这个概念。”
他走过来,打开水龙头洗手,抬头看镜子。
他相貌斯文儒雅,果然是从前老师同学期待的样子,但他掏了一包烟出来,点上了一根,又递给班长。
“我不抽烟,”班长摆手,“你这话指谁?”
“很多,”严格说,“比如我太太,还有封楚楚和秦晚她们俩。”
班长侧头打量他,才发现他的脸上也泛着淡淡的粉色,估计也是喝多了,这位大学霸才和他一起诉衷肠。
班长试探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见到秦晚了吗?”
严格沉默了一阵。
“见到了,”他说。
他可能是忍了一会儿,但还是被酒精麻痹了制止力,没有忍住情绪,“你刚才说大家看人是看钱,能堆多高就看多高,但什么不需要钱?现在社会上尊严就是钱堆出来的,或者没钱,你有权也很好,如果两样都没人,也别怪别人踩你。就像我以前,秦晚是真的很好,不过我那时候没有办法,我什么也没有,我做不到。”
从前日复一日,只局限在教室里,评定人的是一张试卷上的分数,大家穿着校服,所有差距都只是努力程度的区别,他每次都是第一名,被捧的高高在上,所以在察觉自己和秦晚真正的差距时,才摔的那么惨烈。
班长却敏锐道:“所以别人踩你,你就踩秦晚的真心?”
严格一怔,他被这么一刺,猛地一警醒,察觉自己失言了。
“没事,”班长有些疲倦,“我不往外说,而且大家都这么想,没什么。”
严格抿着唇,不再说话。
“算了走了,”班长朝外走,真的不想再聊了,只是淡淡道,“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别想了,别把你太太和秦晚摆一句话里。”
他走出门外,差点撞上两个人。
他一惊,对方冲他比了嘘声的手势。
外头是魏沉刀和他的朋友,不算偶遇,都是新郎官定的包间,都在这层。
他们两人在外面把严格的话听全了。
都认识严格,严格娶了他们一个小妹妹,一路青云直上,尽管大家都不算太喜欢他,但小妹妹喜欢就行。
两人并肩往外走,给严格留了面子,没碰面。
一起进了包间。
虽然都是新郎官订的包间,但他们这间显然是更加高档,地上铺着暗紫红色螺纹地毯,装饰奢侈,墙壁上挂着画,桌上摆的酒水也都是五位数的档次。
几个朋友说话,清净,不摆什么场面,没有外人。
朋友叫周书丹,向来不怎么正经,这会儿他模仿严格的口吻,“天赋异禀,不愁吃喝,一出生就没接触过不平等,才会完全没这个概念”,这一套一套的,真能说啊,不愧是搞外交的。”
魏沉刀抹了把下巴,道:“就刚刚站他面前的那个,我们班长,没达到他条件,但人就不错。”
要说什么天赋异禀,魏沉刀觉得自己够天赋异禀的,但从小也浑,后来亲自把亲爹送进去,又落难几年,才慢慢像个人样的,可一点儿也套不上严格这套歪理。
一听严格的名字,就有人说:“哎呀,严格,那个梗,你们知不知道——你知道怎么开兰博基尼吗?”
他一说就逗乐了大家,一帮人再次笑的前仰后合。
魏沉刀没明白,“怎么回事?”
旁边人倒了杯酒给他,一边乐一边解释:“就是车门,那车把手不是不能拉吗,他去开,没摸着,就挺尴尬的,有人笑话了他,但我估计也没真笑话他,就是嘴贱,然后他回去就血书一长篇讲阶级差距的,还发报了,名字就叫:你知道怎么开兰博基尼吗。”
“你说这人,什么脑回路。人家的兰博也是挣来的,总不是偷的抢的吧,犯着他什么了。嫉妒就嫉妒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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