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杜宇腾还没说完, 就被李格非拎起来扔到了一边, “别吵。”
杜宇腾生无可恋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皮不动了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围观了全程的南望,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杨婧洁最近被班里的文艺委员林蜜捉了个壮丁, 在准备不久后的元旦晚会,放学后都很少来找南望。
但今天,她一下课就跑到了南望这里约她一起吃午饭。
南望没什么意见。
李格非听到后皱紧了眉头,甚至有种想把杨婧洁揍一顿的冲动。
南高的元旦晚会是每年最热闹的时候,除了高三不用参加表演之外,各个班级报节目的时候都很积极。
高二(1)班报了一个小品和林蜜的钢琴独奏。
整顿午饭,南望都在听杨婧洁吐槽林蜜。
“林蜜不是报了个钢琴独奏吗?那天她去学生会参加选拔的时候,还特意提醒说节目要避免重复,于是其他报钢琴表演的就都被刷了下去。”
“结果呢?林蜜前两天把手给摔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她是不能参加晚会了。”
“别看她表面上笑呵呵地说把机会让给其他人,其实心里气得不行。”
杨婧洁说话的时候十分夸张,很有当八卦记者的潜力。
吐槽玩林蜜后她的心情好像好了起来,大手一挥,决定请南望喝奶茶。
“南望你会弹钢琴吗?”两人站在门口等奶茶做好,杨婧洁低着头在玩手机,她是不知看到什么,抓着南望的手问了她一句。
南望有点懵,“会一点。”
“那你有兴趣来表演吗?”杨婧洁瞬间眼前一亮,她紧紧抓着南望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南望:???
“不是说有很多人报了钢琴表演吗?”南望其实对这种表演活动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便委婉地问了一句。
“他们哪有你好看啊。”杨婧洁相当自然地回了她一句。
“……”无法反驳。
二十分钟后。
南望坐在音乐教室的钢琴前面,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到底是怎的答应的杨婧洁?怎么一眨眼就被推着坐到这里来了?
杨婧洁也是个奇人,她三两下就陆繁星和另一个学生会的男生喊了过来。他们一行三人坐在教室前排,双眼放光地看着南望。
“你们要听什么?”南望礼貌地转头问了一句。
“都好。”陆繁星小鸡啄米一般地点了点头。
杨婧洁扫了他一眼,回道:“反正他们也没什么音乐细胞,南望你弹自己喜欢的就好。”
南望端坐在钢琴前面,双手抚上琴键。
她今天穿着一件复古的低领毛衣,只留给其他人一个纤瘦笔直的背影。午后的阳光亲吻过她的侧脸,她微垂着眼睛,脖颈弯曲的弧度如同高贵的天鹅一般。
南望弹的是贝多芬的《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的第一乐章,曲调十分舒缓。
这意境像是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域,一轮圆月慢慢升起,它不遗余力地在海面上洒下银辉。然后夜色深沉,海上风云乍起,浪花奔涌着朝岸边涌来。
日月交替,潮起潮落。
德国诗人路德维希·莱尔斯塔勃是这样评价这首曲子的:
“听了这首作品的第一乐章,使我想起了瑞士的琉森湖,以及湖面上水波荡漾的皎洁月光。”
这也是《月光鸣奏曲》的由来。
正是睡午觉的好时候,南望弹了五分多钟的钢琴曲,教室里的其他三个人就已经听得如痴如醉,或者说是昏昏欲睡。
等到南望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三个强忍着睡意的表情,陆繁星甚至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这TM就很尴尬了。
南望从琴凳上站了起来,杨婧洁等人才回过神来,噼里啪啦地鼓起了掌来。
“南望你真的不打算参加元旦晚会吗?”杨婧洁走上前去一脸惊喜地对她说道。
“是啊,你一参加简直拉高了晚会的水准。”陆繁星俨然成了南望的脑残粉,他站在杨婧洁旁边,眨巴着眼睛,一脸希冀地看着南望,“真的超好听的。”
他本就长了一张娃娃脸,软和下来的模样就更是戳人。
南望被他这么看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没等她作出回应,那个学生会的男生也开始疯狂为南望打call,“说真的,南望同学你的水平比那天参加选拔的其他人好太多了……”
南望:我怀疑你们根本不懂钢琴。
南望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下了套,但她这个人最受不了这种轮番劝说,不多久就缴械投降了,“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参加彩排。”
她最怕麻烦了,这种晚会流程相当繁琐,动不动就要彩排好几遍。
“小事,你只要晚会当天提前到场就好了。”陆繁星位高权重,二货不说地就答应了南望的要求,“我一会就帮你把节目报上去。”
之后南望和杨婧洁一起回教室的时候,在德育楼底下被李格非堵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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