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多活了三年。”宋沉姜冷静道,两人都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暗波涌动,谁也不让步。
“宋小姐就那么肯定,穆迟只能活到二十五岁?宋小姐,自负是病,现在医还来得及。”穆枭微微侧头,那完美的轮廓在夜色里宛如狼王临世,让宋沉姜都忍不住紧了紧神经,不对劲儿,但是确确实实,眼前的穆迟是人,有血有肉有气势。那气势居然能够直接不怒自威镇住她?
穆枭收回了冷薄的视线,对于宋沉姜没有多少好感,怪不得只有云罗一个朋友呢,情商太低的人,大多也只能跟鬼怪打交道了。穆枭转身,根本不理会宋沉姜,回到了大厅。
而宋沉姜则是望着穆迟的背影若有所思,是真的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哪里对不上,就像换了一个人,穆迟虽然也很沉郁霸道,但那样强烈的气势,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难不成是回国升了少校在军队里磨练出来的?
宋沉姜不再多追究,就像穆迟说的,她是云罗的朋友,而他是云罗的未婚夫,在身份上她已经跟穆迟必须有一条线,云罗是她唯一的朋友,虽然知道云罗不爱理这种世俗,但是收敛是必须的。
转头外面的天色看似灰暗,其实孕育着更可怕的风暴,看来得到她出马了,本来是打算去后山好好收拾收拾那些鬼的,但是概于自己太懒,她便跟云罗一起布了这个局,直接把那些恶鬼阴下山来收拾不是更好?
一般喝醉了的人气会更浓郁,也更能吸引那些孤魂野鬼,而且醉酒的人迷迷糊糊很容易让那些东西得逞,那么浓郁的人气散开,夜里夜深人静了,那些东西就会按耐不住了。
宋沉姜手一伸,穆云罗屋子里的红盒子便顺应了感召直接从楼上飞下来,大厅里还是热热闹闹的,但是有些东西已经钻进来了呢,看来她得赶紧收拾了这些恶心吧啦的东西。
暗紫色的线从她的指尖飞出,直接把整个云家的出路都封死了,而喝得醉醺醺的众人也在宋沉姜放出来的洛丽塔的催眠下,陷入了昏迷。
突然一个红色的通道从大厅中央出现,宋沉姜皱眉,看来今晚要收拾的可不仅仅是这几个小喽啰的恶鬼,还有更厉的东西被吸引过来了呢!
宋沉姜踩着高跟鞋,提着红箱子,冷漠的视线扫过一地歪七扭八的云卫,这一行,要是回不来,这些人都是陪葬品呢!不过她愿意赌一赌,要是现在是云罗在,恐怕也不会退缩的。她收回视线,看向洛丽塔:“守好这里,我去去就回。”
“是的,主人。”洛丽塔点头,尖利的指甲穿过了幻生幻死的脖子……
宋沉姜便提着红箱子走进了那个吸引着她的红色空间……
墨竹深深,空气中漂浮着尸体腐烂后的恶臭味,一种诡异的氛围笼罩了这片竹林。四处歪七扭八的墓碑,暗灰色的雾气朦朦胧胧,让人辨不清方向。
竹林深处隐隐闪着淡蓝色的微光,一种诡异的画面铺展开来。只见淡蓝色结界中摆放着一副大红色的棺材,棺中躺着一具妙龄女尸,身着凤冠霞帔,怀中竟还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显然还活得尚好。睁着晶亮的大眼睛四处张望,嘴角挂着恬静的笑。
结界之外,成群的长獠活尸,脸上流脓,眼睑溃烂,衣服破烂油腻,全身上下泛着腐肉的恶臭味。大张着嘴,尖利的獠牙刮着结界。说不出的可怖形容!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结界将棺中的婴儿与女尸蚕食殆尽。眼看着结界就要被冲破,一抹白色光影拂过墨竹,直直地落在一片不起眼的暗色叶片上。然后手中结印,袖中白纱并着白色光晕四散而开,击溃了结界边的长獠活尸。但新一轮的活尸又如泉涌般地朝着她聚拢而来。
白衣女子赶紧收拢白纱,指尖的光晕倾泻而出,不断扩展,直直地冲出墨竹林,又绕指柔肠般地绕回来化成一只只深蓝色的光蝶停驻于结界之上。然后慢慢化为光晕融入结界,那一瞬,结界颜色由浅至深,变成知性的深蓝色,像海,像海那样浩然广阔的美好。
她默然地穿入了结界,没有任何阻碍。轻轻地抱起红棺中的婴儿,嘴角半弯不弯,明明那样倾城的姿色,眼睑却没有半分情感。唯是她额心的那只蓝色的灵蝶,那样栩栩如生,带着海一样的浩然美好,带着万物勃勃的生机。
红棺中的女尸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手指微曲。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眼睛在那一瞬间木然地睁开,诡异到极致。
皎月光辉铺陈而下,女尸嘴角微张,整个天地黯淡无光,皎月依旧高高地挂于虚空中,月华如水倾注而下,进入结界,仅照着那诡异的红棺。那女尸眸子轻闭,仿佛在享受着这撩人月华的洗礼。
今夜刚好是十五,刚好是月华最盛之时,看来她吸够了阴气便能复生了。白衣女子无神的眼看着棺中女尸,又仿佛不是看她,是透过她看着其他,看着更远,超越灵魂的远……
白衣女子正要抱着婴儿离开,只听背后穿来一阵阴侧侧的冷笑,冷意拢了竹林。“你要抱着奴的孩儿去哪儿?”
白衣女子转过身,看着女尸已然站在她的身后,绯唇似血染,上挑的桃花眼媚气横生。身着大红的喜衣更填了几分媚态。分明的红尘味又有超脱红尘的清丽,气质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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