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望海的另一边站着一位神女,她是天神的祭司,穿着大红色的华袍,站在海的另一边远远地眺望着他们这边。
神魔的界线越来越近,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多少次他都能看到魔君站在苍河之巅遥望那位天神的祭司,仿佛想要把她夺过来占为己有一般。
祭司偶尔也会回眸看他一眼,她们都不是人那么弱小卑微的物种,远远便还是能一眼看清楚对面的人,他看着那位向来驻守边界的大祭司开口:“司溟,我要定你了。”
“好~”而站在苍河之巅的魔君粲然一笑,微微颔首,道了一个“好”字。
时光如梭,万年如此久远,遥想当初,华裳丽影,遥看苍山雪顶,盛开的荼蘼花那样艳丽耀眼~
男人的红瞳乍现,他蓦然睁开眼,眼底是桃花潭水深千尺是过眼云烟数万里,是呢!这赤色翻涌独属于魔才能拥有的瞳孔,让他想起了尘封万年的记忆……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白衣楚楚,站在那处盯着被穆枭拢入怀中的女人,他粲然一笑:果然,小可爱流血的模样最漂亮~
只是穆枭蓦然抬眼看他,天空中电闪雷鸣,四周黑雾一点点笼罩过来,偏偏还有赤色的雷电在里面翻涌,一段记忆蓦然注入了温恒的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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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弥并非一开始便能吸引荼靡的全部目光,曾经他只是一个散仙,十万年前,他见过她,便再也移不开眼。
他的眼底忽然多了一样东西,他将它埋在心底,情根深种。
十万年后,他从一个届摸不出出处的小仙,成为天地敬仰膜拜的一代战神,天帝赐其名为沧弥神君,那年他长身而立,在她的面前成为一道孤绝的风景。
但她依旧没给他一点点回应,荼靡飞升上神之位,历了天劫,身受重伤,百年沉睡,醒后便不顾一切地投身轮回,她说,她要去寻一个人。
荼靡在历天劫时,是一个凡人为她挡了最后一道天雷,让她得以圆满飞升,她只记得那人白衫翩翩,看着她的眸子漾着难以言喻的深情。
那人其实并不是凡人,而是沧弥投下的一粒佛珠,但是荼靡不知,她要报恩,她坚信她一定能找到那个为她挡下天劫的男子的转世。
她匆匆下界,为报恩。
却被突然抓回了九重天,原是沧山神卷被盗,是魔君司战所为,司战盗取九重天禁术,被众神追杀,在打斗之际,沧山神卷散落人界。
沧山神卷被盗,重罪落在荼靡身上,天帝将她贬下人界,直到找回了所有残卷才能回九重天,因为她是最了解沧山神卷的人,所以这件事只能由她来完成。
沧弥届时还只是个战神,荼靡的重罪他无从插手,于是便折了自己的一缕魂魄随着荼靡下界渡劫寻找残卷。
十五万年前,魔君司溟在沧山种下一粒花种,谁都知魔君是爱花之人,那棵花虽然长得茂盛,却一直不开花。
司溟想找出这株花不开花的原因,便将她带回了魔界,可那株花在沧山受仙气养育,到了魔界没有了仙气,花差点折损在了魔界,司溟无奈,又将它带回了沧山植养,用涣血剑为它挖坑种下,后来有事走得急了,便将剑落在了沧山。
花依附着涣血剑攀附而上,那是春末,在繁花落尽后,它攀附着涣血剑开了,像是春天最后的祭奠之花。
司溟动容,谓之荼靡。
千年后,沧山遍地荼靡,当初被司溟种下的第一株荼靡吸收沧山仙气千年幻化成灵,因为攀附着涣血剑而生,当年司溟没有带走涣血剑。
又因着涣血剑强盛的灵力,直接飞升成仙,虽是成仙,但涣血剑毕竟是魔剑,她的右眼下便一直凝了一颗血痣,亦正亦邪。
她自是记不得自己的由来,从此涣血剑成了她的佩剑,她给它取名为凤骨剑。
司溟每年都会来沧山看满山荼靡,那日无意,却是撞见了成仙后的荼靡站在花海里练剑,凤骨剑过处,一片荼靡花瓣缭绕,妖艳又清丽。
他走过去问她的名讳,她若有所思,脑海里只蹦出了两个字“荼靡”。
或许是因为荼靡是司溟种下的,她能够幻化也是因为司溟,她便有那种亲切的感觉,每年她都会等着他来陪她看尽荼靡花色,陪她在此地看云起云落。
她的爱慕是那样炽热,她从来不会问起他的身世,他也只有每年荼靡花开时才会来找她,就像是一种默契,他们从来没有互诉衷肠,却明白对方心里是有对方的。
直到有一年,她等到荼靡花尽他也没有来,一年又一年,她没有等到他。
却等来了九重天的神女,神女带她入册仙籍,谓之荼靡仙子,驻守沧山,她有了作为仙子的使命,守护沧山一方安定。成为了真正的神女。
她开始行走四海,她要找他,可是寻了千年,也不曾找到那个自她有意识开始便年年陪伴她的那个人。
千年后,她重回沧山。已有飞升上仙的事态,在她渡劫那夜,她看见了司溟,他躺在荼靡花丛中,荼靡未开,寥寥沧山一片绿意,那一抹刺眼的红瞬间刺红了她的眼。
但是那时她不知他的身份,怕那晚的天劫会波及到他,便悄悄离开了沧山,在凡界一处道观渡劫,天劫之后,她陷入昏迷,被一个小道士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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