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在旁听到周毓箐的话, 自己就躲到一边去了。
只听京兆尹厉声喝道:“还敢狡辩!育婴堂六岁以上还没有被领养的孩子全都登记在册,是良籍,应有十二人,五女七男,这十二人现在何处!”
只见那胖子说不上话来, 牙齿打架腿直哆嗦。
周毓箐道是诧异,她怎么不知道这里的孩子都登记了,还是良籍?周毓箐看了眼沈世年,沈世年只笑笑,小声道:“你只管看着。”
周毓箐知道这都是沈世年的手笔了,本来照周毓箐自己的意思,她也是要到京兆府去告的,只是她去告,恐怕过程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查过了,这里的负责人是范启智,他现在人在哪?把人给我叫过来!”京兆尹喝道。
只见那瘦子侯三站出来道:“我去叫。”
京兆尹指了个衙役跟着侯三,侯三经过周毓箐身边时,又拿眼睛瞥了一眼周毓箐,周毓箐心中奇怪,难不成他认识我?
周毓箐小声和沈世年道:“若你不知是我,能认出我来么?”
沈世年笑道:“能。”
周毓箐小声道:“刚才那个瘦子倒像认出我似的。”
沈世年道:“别怕,有我呢。”
只听里面婴儿一阵阵啼哭,周毓箐早上只顾着果果,别的孩子都还没看,焦急地朝里面看着。
沈世年见她那样道:“咱们进去瞧瞧吧。”
周毓箐忙点头,沈世年和京兆尹点了下头便和周毓箐一起进去了。
进去后周毓箐先去瞧了最小的孩子,倒还有原先她请的人在,只是一脸菜色,眼神都是苦楚,那些孩子也远不如她在的时候那样水灵。
小婴儿被放在一个大堂里集中看管,长大一点,还没被领养的,就分到别的房间里。其中还有十几个身有残疾的孩子,周毓箐也担心他们,紧接着来到了他们原先的房间。哪里还有人在。周毓箐只觉得浑身发凉,寒气从脚底传遍浑身。
周毓箐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抓了一个她原先就认识的妇人颤抖地问:“这里原先那些孩子呢?”
那妇人竟听出了周毓箐的声音:“你是范夫人?范夫人,您可来了……”
“孩子呢!”周毓箐抓着妇人的胳膊问。
“被那挨千刀的侯三丢了……”那妇人看四周没人,小声说道。
周毓箐直直地看着妇人:“你说什么?丢了?丢哪了?”
妇人忙小声道:“夫人别担心,孩子都还在。只是您要是再不来,怕也活不了了。”
周毓箐这才稍稍放了心喃喃地道:“还在就好,还在就好。人在哪?”
妇人刚想说什么,听到有人来了,忙住了声。沈世年见周毓箐的样子,心中着实不忍,而且沈世年今日听了、见了这事,心中也气愤难消。
沈世年道:“你放心,这事,我管到底了,哪些人做下的恶,一个也跑不了!”
周毓箐点点头,人一阵晕眩,差点晕倒。沈世年忙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周毓箐摇摇头,她就是心里太难受了。
“不怪你,你不要太自责,要不是你,他们恐怕早就没命了,想开点。”沈世年说着,放开了周毓箐,来人已到跟前,是京兆府的衙役。
“侯爷,范启智到了。大人请你过去。”衙役道。
周毓箐听到范启智的名字只觉得怒气直冲脑门,拔腿就往外跑,沈世年一把将人拉住:“你先冷静一点,看他怎么说。”
对,她要看看范启智能说出什么花来!
周毓箐深吸了一口气,跟在沈世年后面又来到前厅。
只见范启智一脸茫然地站在京兆尹面前,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就是范启智?”京兆尹道。
“是的。大人有何吩咐?”范启智道。
“这里可是你名下的?”京兆尹又道。
“是是是,是我名下的。”范启智直点头,“这里发生何事了?”
周毓箐觉得火大,这个人!事到如今道开始装不知道了!
“本府接到报案,说这里的孩子被卖了。你可是拿了‘义商’招牌的,你知道你这犯的是什么罪么?欺君之罪!”京兆尹道。
只见范启智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草民实在不知,这里一直是草民的前妻在管的,两月前她已经被我休了,要不大人您去问问她?”
周毓箐听了哪还忍得住,她实在想不到,这个人居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周毓箐冲到范启智跟前一巴掌扇了过去。沈世年忙示意沈涵把周毓箐拉开。
沈涵过去把周毓箐拉到一旁,范启智还呆看着周毓箐,叫了声:“毓箐?”
周毓箐已经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人,那个女扮男装的就是我前妻,这里一直是她在管的,你问她!”范启智捂着脸道。
周毓箐气得又要上去打他,被沈涵死死地拉住了。
“夫人,您冷静一点,大人会处理的。”沈涵道。
京兆尹哼了一声道:“大胆刁民,死到临头还胡乱攀咬。”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怎么会卖人呢……这卖人能卖几个银子,草民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可手下铺子也有几十间,怎么也不会去卖孩子挣银子啊……”范启智急道,“定是那些下人,他们背着我做下的,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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