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有伴侣,确实有吃不完的果子。可是我还是找不到阿父对阿母的那种感觉。
只要是空闲阿父总是围绕着阿母,帮阿母干活。阿母就坐在石头凳子上,什么也不干,就看着他劈柴、磨药草或是磨刀。
明明阿母什么也没做,他却问:“你口渴不?”“你累不?”“要不要进去躲躲太阳?”
我在边上做了许多活计也不见他问候一句,那时的我十分不满。
人老了以后,发现阿父对阿母的好一直如此。我开始羡慕,要是我的阿智能像阿父一样就好了。
我的阿父很偏心,他把所有的喜欢给了阿母,别人很难分去一点。幸好我是他的小崽子。
回忆我的阿母
阿中的回忆:
阿母是凶兽。
我为什么要说阿母是凶兽?因为她像凶兽一样力大无穷,像凶兽一样粗鲁。
年小的时候,我喜欢跟着成年雄性去玩,尤其是跟着麦叔出去。麦叔很厉害,能在山林里下套,能上树,能埋进泥土里。麦叔有一点就是不喜欢洗澡。
有一次麦叔受伤了,不得不在部落里修养,我就跟着他胡天胡地地玩了好些天。
等阿母回来了我就是泥土里的虫子,她让我去洗澡我不去。
“麦叔都不洗怎么就要我去洗?”
阿母二话不说拧着我的脖子扔进溪水里,扯着一把草给我擦,压迫者我不让我逃,力气大得我不得不屈服。
我从一个脏兮兮的你泥虫子变成一个红彤彤的红崽子。
一次阿母让我去训练,我贪玩,半路跑了回来。被她发现了,她拧着我胳膊甩出去,是真的甩,从地上飞上天空,再从天空落到泥土里。
教我训练的老人说:“你阿母没打断你的腿还算不错了。”
我从没见过这么凶悍的阿母,我真以为那不是我阿母。
我感谢那时候的我,如果我不聪明一些真的会被打断腿。阿华就被打断过,阿华断过腿,断过胳膊。
就连阿情也断过一根骨头!
别人家里见着小雌性都是好好保护,就她对阿情像是对雄性一样,扔上扔下,还亲自把阿情送进凶兽的嘴巴里。如果不是阿情的反应快,我想我就没有阿情这个阿妹了。
我阿母真的很凶,无论我多大都会被她打。即便我有了小崽子,她一样打我。她怎么不去打阿父呢?
阿华的回忆:
我的阿母会做很多好吃的。
只是经常有人来分我的吃食,有的是小崽子,还有的是大人,总之都是我不喜欢的。
我有一群小伙伴,阿父有一群好朋友。
当阿父狩猎归来,会有一群人到我家来吃饭,不过他们都要带食物过来。
这时候阿母就会做一些简单又好吃的东西,比如红苕粉与鸟蛋做的饼。把面饼夹在头里,吃着十分好吃。
每一次做好吃之前,她总是喜欢叫阿父来尝尝,家里第一个吃到好吃的不是我,而是阿父。
即便我守在边上,她也是给阿父吃了再给我吃,她说长幼有序,得要阿父吃了小崽子才能吃。
我把这个习性教给我的小崽子们,虽然我的小崽子们不怎么懂,但还是遵循这个规则。
一旦阿母学会做这样的吃食,就会有很多人来学,有雄性有雌性,有一学就会的,有学很久都不会的。
阿母从不嫌弃学不会的人,她会说:“学不会就不学了,等谁家做了那点东西去换。若是想吃了就来找我,我们一起做,两家人一起吃。”
从阿母身上学到的东西比在阿父身上学到的要多,阿母教会我的是道理,阿父教会我的是拳头。
年轻的阿母很喜欢笑,从不与人生气,除非那个人是敌人。年老的阿母就变了许多,她很喜欢说话。
年老的阿母总是喜欢与阿父呆在一起,如果阿父离开她的眼睛她就会问,就会念叨。
一件事会念上三四遍,奇怪的是阿父很喜欢听她念。
阿情的回忆:
我的阿母一直很忙,在山林部落的时候,忙着狩猎,出了山林在草原上她忙着制造草药。
城里外出狩猎的人很多,需要各种各样的草药,到了草季阿母不得不连夜制造药包。因为草季里的凶兽异常凶悍。
我不知道阿母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阿母眼里只要阿父。
做衣服第一件是给阿父,做吃的第一碗是给阿父。阿母说阿父是家里的柱子,顶着屋顶不让屋子倒塌。
阿父老了以后牙齿掉了,身体力量弱,胃不好。阿母就多了推磨的工作,把荞麦与小米磨成粉,做着囊或面片吃。
桌上放着一盆盆的肉,他们俩人吃着面疙瘩或小米粥。
小崽子们问:“为什么不给阿祖吃肉?”
阿父说:“你阿母牙不好,咬不了肉。”
阿母说:“你阿父胃不好,消化不了肉。吃完了我们去吃果子肉去。”
阿父说:“能行。带你去走走。”
年老的他们眼里已经没有了我们,如果不是重大事他们两人不会打扰我们。
和小崽子们玩多了,阿父的衣服时常会弄破,阿母远远拿着针穿线。“人老了,眼睛不好,你帮我穿一下。”
“阿父的衣服不是做了一些吗?你眼睛不好,就不做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阿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