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雨脸色微红,谦虚了几句,鼓足勇气开口道:“二表嫂……”只喊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新荷抿口红枣茶,抬眼看她:“怎么了?”
“你……常回娘家吗?”这话说的有些结巴。
新荷一愣,发现她眼神闪躲,想了一会就明白过来,如实说道:“不常回去的。”都是嫁出去的女儿了,不到逢年过节的怎么好回去。
叶辰雨听她这样说,便“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别的。
梁婉瑜性子比较静,见叶辰雨不吭声了……倒是和新荷说了一会话,她言语间很恭谨。
三人一直坐到午膳前才各自离开。
新荷坐了一上午,感觉有些累,便倚靠着长塌小憩片时。
云玲脚步很轻地拿了薄被给她盖上。
清风吹过,片片云彩流动间遮住太阳,天阴了一瞬。
而此时,离顾宅不过二十里的秦府后院,正热闹非凡。
“……我要见祖母。”秦念云不顾丫头、婆子们的阻拦,一路从小佛堂跑过来,死命叩门。
“二小姐,老夫人还病着……不能打扰的。”
秦念云仿佛听不见似的,依旧叩门。
秦老夫人在正厅坐着,仰头把李嚒嚒端过来的中药喝了。她这两日得了风寒,头晕头疼的厉害,一天也没个好时候。
“老夫人,含块梅干吧,去去药的苦味。”杏儿笑着把小几上的点心木盒递到秦老夫人的面前。
秦老夫人摆摆手,示意不用,说道:“我活了一辈子,什么苦没有吃过,难道还怕一碗药?”
杏儿笑道:“老夫人自然是不怕的……只,杏儿心疼您不是。”
“你啊,就长了一张好嘴……”秦老夫人笑骂了一句,心里舒坦了不少。
李嚒嚒也跟着笑。
秦老夫人捏了一块梅干,放到嘴里后,药味果然就淡了些。她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脸上的笑容隐去了……昨夜,她专程去瞧了秦念云,谁知她念了这么多天的佛经,还是一样的不可理喻、不知悔改。
“让她进来说话,站在门外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秦老夫人吩咐李嚒嚒。
李嚒嚒长叹了口气,屈身应是。
一会儿,秦念云被李嚒嚒带了进来。她身穿素色褙子,发髻松松垮垮地绾了,只戴了根素银雕梅花纹的簪子,不施粉黛。看着消瘦了不少,却更楚楚可怜了。
秦老夫人摆手让屋里站着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退下。她抿口茶,冷冷地看着秦念云,一句话也不说。
“祖母。”秦念云哽咽着跪在地上,她不想再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佛堂了,每日里都要抄写佛经敲木鱼,简直烦死了。
“……云姐儿,你这会过来做什么?”秦老夫人问道。
“祖母,我不想待在那个小佛堂了。您让人把我放了吧,好不好?”
秦老夫人见孙女儿满脸的泪水,心里也不好受。但要放任她出去胡闹,这也是不可能的。
“祖母,我求求您了……”秦念云哭的浑身颤抖,磕头如捣蒜。
秦老夫人叹息一声,起身把孙女儿扶起来,说道:“云姐儿,不是祖母硬要把你关在小佛堂,你这性子实在是……”她不想再说了。
“祖母,孙女儿怎么了?秦念云直直地盯着秦老夫人:“孙女儿自认没做错什么,我的心喜欢顾望舒,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女孩家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心仪的男子?”
“虽然他娶了荷姐儿,但也不能证明他不喜欢我吧。”
秦老夫人听着她说话,气的差点倒仰,“混帐东西……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难道就这样不知廉耻!”
“是,你喜欢顾阁老,他喜欢你吗?”
“他要是喜欢你,你的那封信怎么可能落到龙虎将军府的宅院里。你也是聪明人了,怎么就想不通呢?”
秦念云的嘴唇紧紧抿着,没有接话。
秦老夫人又说:“你竟然胆大到让丫头递信给他,不妨告诉你,那个叫伶俐的,已经被我打了板子卖出北直隶了……”
秦念云愣住了,过了一会,才干涩开口:“您凭什么这样做?”
“凭什么?”秦老夫人不再看她,厉声说道:“凭我是你祖母、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凭她明知道自己的主子有错,却不阻拦……”
“祖母。”秦念云皱紧眉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逼迫她做的……和她没什么关系的。您知道,她是我的大丫头,她只能听我的话……她也是不得已啊。”
她心里难受极了,伶俐是因为她才受的牵连。
秦老夫人气的太阳穴“嚯嚯嚯”地跳个不停,头都要炸了。她闭了闭眼,把李嚒嚒叫进来,让她把秦念云带出去。
她和这个孙女儿之间,真是一句话也没有了……
“祖母,我不走、我不走……”
秦念云无论怎么哭闹,终究还是被一群身强力壮的婆子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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