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为了这事!
心中早有预料的岑月并没有太觉得意外,只是有些拿不准太后的态度。毕竟以以往来看,太后极有可能不喜,也许还可能认为是自己蛊惑皇上不理政务、带她出宫游玩。即便皇上向太后解释了个中缘由,但有正事出宫还带上自己,也未必能让太后释然。
眼下太后只是让人请皇上过去,并没有提及自己,或许是太后还有其他考虑?先等等看,反正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太后就算心中有些不满于此,应当也不会怪罪于自己身上。
这么想着,岑月便没那么挂虑了。她刚放下心,准备收拾下更衣,带着清芽清如去后头那片海棠花林转转,就听见外头宫人的通传声:
“主子,木淑容、和选侍还有另外几位美人主子前来求见。”
听到求见之人中有几个熟悉的,岑月迟疑一瞬,觉得没有什么借口好拒绝的,还是让宫人去请她们进来了。
“妾等见过悦贵嫔,愿贵嫔万福金安。”几人一进殿门,就毕恭毕敬地行礼请安道。
最先进来的应当就是木太傅之女,木淑容了吧?岑月一边寻思打量着,一边出声叫起,随后交代道:
“清如,给木淑容、和选侍还有几位美人上茶。”
“上回在容妃娘娘的生辰宴之后,妾就想来寻贵嫔姐姐说说话,讨杯茶喝,今日恰好遇上淑容姐姐和几位妹妹都想过来,拜访贵嫔姐姐。故妾等就结伴来叨扰姐姐了。还望贵嫔姐姐莫要嫌妾等吵闹才是。”和选侍抢在木淑容开口解释前,先讨巧道。
她一番话说下来极为绕口,好在岑月还是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淡笑着说了声无事,便转头看向一边神色寡淡的木淑容,问道:“本嫔听说木淑容是本朝木太傅之女?想必于学问一道定然很好,不知日后本嫔可能向木淑容请教一二?”
“不敢当贵嫔请教二字,但是学问一事,妾自认还有几分薄见。若是贵嫔有心,妾自然恭候。”木淑容虽嘴上说着谦辞,但神情却透出几分傲气,显然对自己之学识书法都极为自信。
观其模样,并不出彩,又明显是个较为心高气傲的女子,一看就与其余后宫妃嫔格格不入,也不知木太傅和木夫人为何会将她送进后宫来。
“贵嫔姐姐或许不知,淑容姐姐的才女之名,可是在未入宫之前就传遍上京了呢。”不等岑月说些什么,和选侍又接过话道,“你说是吧,李妹妹?”
“是……是。”
这声怯怯的回答叫岑月将目光从木淑容那移开,停留到和选侍下方坐着的青衣宫装女子身上。
“李美人?”
“是,回、回贵嫔,妾是李美人。”脸色略微发白的女子半抬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地慌忙起身,行礼道。那副柔弱如弱柳,但却异常木讷的模样叫人不由皱眉、心生不解。
“你可是有什么不适?看上去脸色不太好,若是不适还是早些回去,请太医去看看吧?”岑月关切地问道。
“妾无事,劳贵嫔担忧了。”李美人不敢坏了其他人的兴致,勉强露出一个笑回话道。
看她坚持,岑月也不好直接赶人,只好继续与她们说些闲话,对于那些试探的话也权当没明白地敷衍了过去。
木淑容仍是那副清冷高傲的模样,自己不问她,她也从不主动搭话;倒是和选侍与另几位美人很有谈兴。心里有些不耐的岑月瞥见脸色仍旧难看的李美人,心中升起些许顾虑。
若是人在自己宫里出了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太后那头,估计还为了昨夜之事对自己不喜着呢,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
她有些头疼地想着,用眼神示意了清芽一眼。
清芽知机地上前一步,似是慌张不已地请罪道:“奴婢竟忘了方才主子交代的事了,如今该是……”她说着忽然住了口,看了眼殿内坐着的诸位妃嫔主子。
木淑容、和选侍等人也不是没眼色的,很快便各自告辞,离开了玉琼阁,李美人自然也跟着一道走了。
总算是把人送走了,岑月轻呼口气,然后夸了清芽一句。不过经这么一折腾,她也没了去海棠花林转转的心思,拿了本话折子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同太后解释的,反正这日夜里,皇上来玉琼阁与自己一道用了膳,什么也没说。知道昨夜是皇上命人压下后宫传言,如今不提显然就是不想自己知晓,岑月便装作什么都不晓得,一如寻常地陪着皇上用膳,不时逗趣几句。
后宫估计是得了皇上和太后的双重威压,也不再提起皇上带人出宫之事,只是朝堂上的大臣们还是有些知道了此事。
不过不等他们拿此事作伐说事,木太傅和兵部尚书的奏请就先让朝堂一片愕然。
且不论当时朝堂上是如何争论不休的,反正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大选五年内暂且不再提起,朝堂不得再干涉皇上后宫。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眼见着就快到太后寿辰之际,后宫又出了一桩大事。
“徐太医的意思是,李美人已经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这回可不能再弄错了!”太后听到太医的禀报,连声追问了几遍确认真假,见其言之凿凿,方笑逐颜开就要让人送赏赐去楚韵宫,可是却被皇上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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