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鲜血从他的肩头潺潺涌出,沈墨绝望的闭上眼。就这么死在这里也好,至少不用被他们践踏还有棵老树可以依傍。
“这孩,是个有骨气的这么重的伤都不哭一声。”恍惚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沈墨感觉被人抱起进入到一个冰冷的怀抱。冰冷的温度冻的他登时精神不少,勉强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花白胡的人。
“救……救阿姐!”沈墨弱弱的攥住他的衣袖费劲的吐出这四个字。
“还有气,带走吧。”花白胡没有听到他的乞求,飞身跳上大树。
耳畔尽是衣料的窸窣声,和微弱的风声。眼皮越发沉重,沈墨坚持不住缓缓睡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
再次醒来,沈墨打坐在山间的溪流旁一片死寂。
“你醒了。”流水声中图突然传来空灵的问候。正躺在潺潺的溪流中的女人缓缓睁开眼。
好美的人!沈墨感叹。女生了一张鹅蛋脸,尖尖的下巴,朱红的嘴唇,一双黑白分明的的眸透着深远寒冷的光,她梳了双丫髻两边没有多余的赘饰只绑了两根红绳,眉心贴着一点鲜红的花钿看不出形状。眉若远山舒展,苍白的肤色像是高山的雪看不出一点血色。在她头顶是两个同样艳红的浆果正随着水流一晃一晃的摇曳。
她此时静静躺在流动的溪流中,奇怪的是身上的大红绣花襦裙竟然没有半分湿意。
“你是谁?”这样诡异的场景,沈墨只想到了鬼。沉浮在水中多年时刻准备着拉人下水抵命妖艳的女水鬼。
听到沈墨的问题那女人缓缓坐起身,冷眼看着沈墨。
“从今以后,你就由我教养。”
后来沈墨才知道,这是多年前天山门主用人尸创造出来的偃人。她和常人一样,只可惜不能见到阳光不能生存在干燥的地方只能活在溪水中。
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人知道她到底是谁。只是因为眉心已经模糊的红莲人们称呼她为怜姑娘。
“师父,怜姑娘她……”
红莲是天机门的秘药沈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门主要用这么阴毒的方法将她留在这里。
花白胡的裘机对这沈墨的后脑勺狠狠地就是一巴掌。
“崽,不该问的别问!”
沈墨噘着嘴点点头。想着怎么磨师父松口。
裘机叹息一声转身回房间打坐。“委实是天机门的秘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为师要闭关了,你好自为之。”
“哦,师父慢走。”沈墨点点头想着去找水中的怜姑娘练剑。
“不要再去找怜姑娘了,她教不得你了。”
好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师徒,裘机自然知道沈墨的想法。只是怜姑娘的事情,就是他也帮不了什么忙。贸然出手,只会加深她的痛苦。沈墨年幼好奇心重,还是想办法转移他注意力的好。孩家家的玩心最重,有了一起玩的伙伴怜姑娘的事转头就忘在脑后了。
“夏初,去找你师兄好好切磋切磋!”
正在后院里收拾草药的夏初领命提着剑出来,沈墨根骨极佳只一年再剑术的造诣就超过了她。虽他之前练习过剑术,但是那种老掉牙的剑法是她早在三年前就不用的。
沈墨知道夏初不是自己对手,想着用赢切磋的彩头匡她一起去溪边。他刚来的时候被那只女鬼在水里吓个半死,在山中大概半年他现在已经知晓怜女鬼额头的并不是花钿而是天机门的秘毒红莲。而红莲是门中专门处置叛徒的毒药。可她如果叛徒为什么就连现在是门主的师父都要尊称她一声怜姑娘呢?
“拔剑吧!”就在沈墨心思流转间,夏初亮出手中的剑。沈墨的真实水平到底有多少,她一直好奇。
“好若我赢了你,你便要陪我一起去溪边去找怜女鬼!”
什么怜女鬼,夏初白他一眼。刚入山门时师父就千叮咛万嘱咐那是怜姑娘,在山里任谁都要尊敬的长辈。沈墨这一口一个怜女鬼,实在是不懂礼数。
夏初自然也知道怜姑娘的奇怪之处,只是师父过不得探询关于怜姑娘的秘密。况且她满门被灭,她身负血海深仇什么劳什的怜姑娘这些都不重要,为夏家上下报仇才是关键。
“不行,师父过不准去!”
对于夏初的果断拒绝,沈墨无所谓的耸肩甩手两招打下了她的剑蹦蹦跳跳的离开。夏初不去他自己去……
天机门正建在高耸入云的空桑山。山顶常年积雪,山脚溪流常年不断怜姑娘就日夜躺在山脚溪流中沉睡。因为太诡异,所以平日里没人过来这里。除了上下山的的必要情况,其余时候从没人来。
所以在看到沈墨过来时,怜姑娘睁开眼欢喜的从水面冒出来。因为是偃术创造,尽管有自己的意识,却不能拥有常人的情绪。当沈墨突然看到她阴沉着一张脸传出来的时候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水里。
“怜女鬼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
怜姑娘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到岸边的石头上鞋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水面。
“你师父已经转告我不需要再继续教导你了,吧过来有什么事情?”
阳光映照着她血红的绣花鞋,上面的花鸟云纹在水中若隐若现。山顶自上而下的寒风悄然吹过,直吹得沈墨手脚发凉。反观怜姑娘依然面不改色拨弄着冰冷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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