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让她看不清,只能茫然地立着,不知该做什么,冉横刀忽地出声笑道:“以后,好生待我妹妹,我们冉家将她交给你,将最美的明珠交给你,你要好好珍藏。”
刀哥是真的坏,这个时候还说得人家掉眼泪。冉烟浓不想哭,她就拼命忍着。
然后是她沉稳的老父亲,也不禁动容,“浓浓,日后,有什么需要的捎个信来。”
冉烟浓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声音清脆,“阿爹,女儿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只握住她的手,话音一落时仿佛紧了几分。像终于确认了什么,而已据为己有。
容恪的手心有茧,并不平滑,但依稀很白,她只敢悄然瞟上一眼,因为手垂得低才能看见,却看不见他的脸,她紧张兮兮地提了一口气。
容恪似在笑,“岳父和大哥放心,谨之会照顾浓浓。一生一世,不敢教她受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让她觉得,这话只能听听而已。
当然,那个好听的声音,还有一点点,让她抓破脑袋也想不起来的熟悉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浓浓是第六感非常准的女人2333
后来他们开始斗(mei)智(xiu)斗(mei)勇(sao)的夫妻生活
☆、凶悍
嫁了两个女儿的冉秦,此时不用谁传道解惑,也明白了什么是一颗好白菜被猪拱走的悲凉。
当年大女儿与太子情投意合时,他对皇长子是左看一个满意,又看一个顺眼,岂料嫁过去没几年,太子枕畔一妻二妾,倒是美满和顺,只唯独女儿在宫中受苦,日夜不得安席。
素来知人善用的冉大将军,于是知道了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如今再来个容恪,他是真的怕了怕了。
将来夷人与大魏迟早开战,陈留在地势上扼其要地,必然首当其冲,容恪有本事保护浓浓自然是好,要没本事,浓浓落在夷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这倒也不说,将来一旦兵变,冉秦自然想法设法将女儿接回魏都,只是容恪如今说的一番天花乱坠,说得他心神动摇,过得几年,谁又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要是浓浓哭着跑回来说不嫁了,上头的旨意也不好交差。他拼着老命要保护浓浓,怕就怕要落成一句空话。
“浓浓。”
跟着是长宁。
母亲的声音听着有几分哽咽。
但此时冉烟浓一手抱着玉如意,一手被容恪牵着,她没法扑到母亲怀里,与她说,她其实一点不想远嫁,不想去北疆,不想看夷族蛮荒之地,不想受威胁,不想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她知晓,事已至此,任性的代价是她付不起的。于是她笑了起来,“阿娘,话儿昨晚不是已经说完了么,浓浓嫁得良人,阿娘要欢欢喜喜送浓浓走才对。”
容恪握着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缓慢地摩挲了下。
动作很轻,但他手心里的茧子带起一波沙沙的粗粝感,冉烟浓恍如被蚊蚁叮咬了一下,她要抽手,但此时理智快于冲动,她忍住了,为他的轻薄红了脸,但又知道不能说什么。这是她的夫婿,别说碰了手,就算碰她身体任何一个地方,在人看来都是合情合理的。
长宁叹了一声,“哎,娘不说什么了,你好生些,听说路上不怎么太平,但幸得有容恪。也幸得开春了,积雪融化,路途没有险阻。”
听说近来从魏都往北去,约三十里外,有一处近来闹马匪。朝廷派人剿了几回均为找到窝点,可见也是一帮猖狂人士。
但他们只劫过往小摊小贩,倒没本事阻拦官家的马车,想必也是乌合之众有自知之明。
冉烟浓与父母双亲,还有冉横刀敛衽行礼,道了别,被那只温热的手牵引着到了外头。
马儿打着响鼻,乖驯地蹭了蹭容恪的手。
冉烟浓低头,他的手白皙干净,指骨修长,是真的很白,甚至丝毫都不逊于她。
在见到容恪这一双手以前,她以为陈留的汉子个个生得粗莽魁梧,都是彪形大汉,但她现在需要重新审视一番。
容恪微笑,“夫人,上车了。”
冉烟浓跟着瞅了眼后头,明蓁也上来扶住了她的一只胳膊,但冉烟浓的衣摆太长了,又看不清路,为难地咬了下唇,便似凌空而起,被容恪抱在了怀里。
她蹭地一瞬红了脸,为表羞涩,在他怀里小小地挣动了一番,然后便被平稳地送入了马车。
听得明蓁姑姑忍俊不禁地一声笑,冉烟浓全身都红了,以往齐咸虽有讨好她的嫌疑,但彼此见面少,也从来没有肌肤之亲,最多刀哥拍她两下肩膀,且刀哥虽然行事大而化之没有正行,但在男女之防上也一直恪守礼仪。
冉烟浓微微地低垂眼睑,缓慢地说道:“谢夫君,有劳了。”
容恪挑眉,半边身子探入马车门,斜倚着车辕,笑容温润而戏谑,“你们上京的女人,都是这么……善于伪装?”
她明明不喜欢,非要硬拗成喜欢。
冉烟浓可以被他说虚伪什么的,但不能接受他连带着自己的故乡一并用这种有内涵的话称道。毕竟在离乡背井的时候,家乡都是极其神圣的桃源。
她颦眉,不悦地翘起嘴角:“你们陈留的男人,都是这么喜欢不打招呼便对女人动手动脚?我们还也还没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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