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能信?”金枝丝毫没有被安慰到,总觉得齐家蓉这是掉进了李瑾煜的谎言坑里,他都能干得出为纪香背离甚至休弃妻子的事了,那将来食言又算得了什么?
金枝可是知道的,纪香在嫁给李瑾煜后,会为他生下二子一女,三个孩子都深得李瑾煜喜爱,怎么看晏儿在王府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但齐家蓉却表现得非常自信,还让金枝不要杞人忧天,最后在金枝临走时,又一次殷殷叮嘱:“我如今与良王和离,不在晏儿身边,就劳烦你这个叔母多替我照看他。”
金枝同意了,却越发觉得自己看不穿齐家蓉这个人来。
想不通,她习惯性在回到誉亲王府后,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李瑾铭,期待对方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李瑾铭猜测齐家蓉或许留有后招,却也想不透到底是什么。
他将金枝拉到床上胡闹了一番,直到金枝气喘吁吁再也没精力想其他事,才将她搂入怀中,亲吻她额头,缓缓说道:“五哥这事确实干得糊涂,他执意要与五嫂和离已经惹恼了父皇,接下来,若他还想娶那纪香,恐怕不会容易。”
“那他还会娶吗?”金枝抬头问他,声音中充满好奇。
“会!”李瑾铭笃定道,“以我五哥的为人,若是不曾想过要娶纪香,那一开始就不会和她在一起,更不会闹出和离的事。如今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他就更不会反悔了。”
“那他就没有想过五嫂吗?她是多么无辜。”金枝不想评判李瑾煜的为人,却是为齐家蓉不值,她做了一个贤良妻子应做的一切,耗费了自己的青春与年华,最后却成为了另一对男女的牺牲品。
“所以我说五哥这事干得糊涂啊。”李瑾铭不为李瑾煜的所作所为做出任何辩解,他将金枝的手从被窝里掏了出来,与她十指相扣,又吻了吻她的手背。似乎金枝是个一碰就会碎的陶瓷娃娃,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虔诚而小心翼翼。
“你干什么啊?”时至今日,金枝仍对他这般贴心温柔的举动略有些不自在,总觉得两人这样子,显得很黏腻,尤其他们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他对她的好依旧如初见。
“我知道你因为子嗣的原因,内心总是不安。”李瑾铭说,“五嫂的遭遇更是让你不知所措,连她这样稳固的地位,最后还不是因为我五哥移情别恋,说和离便和离。你那么关注她,是不是担心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没、没有。”金枝困窘得摇了摇头,“我从没这么想过。”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大家都这么想我,我不知道我说没有,你会不会相信。”金枝老实答道,她的确没想过李瑾铭会因为移情别恋而休弃她这样的事,但她担心过他会因为抵不住没有子嗣的压力,娶其他的女人。
这才是导致她那么关注齐家蓉的根本原因,虽然两人的起因经过结果全然不同,但不幸却是共通的,尤其引发两人不幸的还是同一个人,金枝见到她,免不了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其实,与齐家蓉比起来,她幸运太多了,李瑾铭不是李瑾煜,对她的爱也更真挚深厚,她实在没有必要这么悲观绝望。
金枝自己也知道,所以她在尝试调节自己的情绪,免得因为自己的诸多担忧,影响了两人间的情谊。
时至今日,她差不多已经恢复到往昔的平和以待了。
李瑾铭安慰她:“你若实在担忧五嫂,以后照常往来关照,五嫂的日子不会差的,”
金枝点点头,这也是她如今唯一可以为齐家蓉做的事了。
“你也别太过在意五嫂的事,你跟她是不一样的。”李瑾铭感知到她略微松缓的心情,并没有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反而开始畅谈起两人的未来:“我们两个人一定会一直在一起,没有任何人能够插到我们之间。等我们老了,我不用再处理政务,我就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若有一天我们老得走不动路了,我们再回王府养老,种种花,下下棋,夏天的晚上还可以一起看星星。”
平淡朴实的话语却令金枝向往不已,她担忧地问道:“我们都已经走不动路了,会不会也看不清了?那要怎么种花、下棋、看星星?”
李瑾铭被她这傻乎乎的问题问笑了,亲了亲金枝正认真看着他的眼:“这个就只有等我们老了以后才知道了。要是到时候我们看不清再商讨解决办法吧,这个时候我们就别想太多,过好眼前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金枝点了点头,她会认真过好每一天的日子,满怀期待等待着李瑾铭口中的未来。
只要想到,她就异常幸福并满足。
李瑾铭凑到了她耳边,金枝以为他要说什么严肃的话题,尽管耳蜗因为他温热的气息铺洒而来有些痒,让她想要逃离,她却依旧乖巧地抵抗住了,任他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对她说:“我又想要了,这次你在上面好不好?”
金枝呆了呆,被他抱起坐在了他身上。
……
李瑾煜接下来的作为,与李瑾铭向金枝推测的一般无二,他去楚家救出了纪香,并固执己见,要娶她为妻。
此举令圣上李严震怒,在确认他不会改变主意后,不仅不同意他娶纪香,还褫夺了他郡王的爵位与朝廷的职位,从此后,他将成为一个没有爵位与实职的闲散王爷,大家依旧称呼他为良王,但他却已游离在京都权势范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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