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轩马上将目光转向王美琳,“王美琳,谢谢你和宁以莲来为我送行!”
王美琳伸手拍了拍任明轩的肩膀,说道:“这还差不多!对了,任明轩,杨威和李子健他们呢?他们可是你的死党呀,关键时刻迟到,太不够哥们了吧!”
任明轩的目光胶粘在宁以莲身上,舍不得移开,“杨威他们一早就来了,在后面陪我爸妈拿行李呢,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这时,身后传来杨威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刚才是谁在说我和子健不够哥们呢?”
任明轩回过头,就见杨威,李子健,还有自己的爸妈和弟妹,“爸,妈,杨威,子健,你们怎么才过来?”
李子健拎着打好的行李,“还不是你家周围的那些叔叔阿姨们,拽着伯父伯母的手嘱咐个没完。”
任明轩的妈妈见王美琳和宁以莲来送她儿子,高兴地过来,拉住王美琳的手,“看这姑娘长得多俊!”
王美琳长着圆圆的脸庞,长辈们谁见了都喜欢。而宁以莲则是清秀的瓜子型的脸,在长辈们看来,她显得过于单薄了些。
任明轩伸手把他妈妈拽了过来,“妈,你别这样,我同学该不好意思了!”任明轩在乎的是宁以莲,他是怕宁以莲误会。
任妈妈到是个非常爽朗的人,“谢谢你们来为明轩送行。明轩呀,到了部队一定要好好干,什么事别强出头,要注意安全呀,爸爸妈妈可还指望着你养老呢。”
离别在即,任明轩声音有些哽咽,“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锻炼,不辜负你们的期望!二弟、三弟、小妹,以后你们要听话,哥哥不在家,你们要多帮爸妈干活,知道吗?”
二弟任明亮、三弟任明远、小妹任明霞拉着任明轩的手,“大哥,我们不让你走!大哥,你不要去参军!大哥,你别走,好不好?”
这时,来接新兵的大卡车已经到了。只见一个老兵拿着话筒大声喊道:“所有参军的新兵来这里报道!现在开始点名!”
新兵们听到点名,都迅速地站好了队。
那个老兵点完名,就指挥这些新兵上车。一时之间,叫声、喊声、哭声、嘱咐声响彻了整个文化宫。
汽车不等人,它不会因为这些家人们的依依不舍而多加逗留。部队是有纪律的,时间一到,准时开车。
任明轩在车上冲宁以莲他们大喊,“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汽车带着任明轩他们这些新兵,驶出了文化宫,驶出了他们这些同学和亲人们的视线。
任明轩虽然一直没有挑明自己喜欢宁以莲的心事,但是任明轩觉得宁以莲就是知道,就是晓得。二八年华的青年男女之间,虽然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但仅仅是一个眼神,对方就已经会意知晓。
任明轩走后不久,高考的分数下来了。宁以莲在班级属于中上等生,大学肯定是考不上了,于是她就报了中专,本市的卫校。
由于英语考试是夏梦琪答的,所以宁以莲的高考英语竟然得了出奇的高分-98分,这也是他们那届高考英语的最高分。这让教宁以莲的英语老师,在以后的教学生涯里,有了吹嘘自己的资本。
由于宁以莲英语得的高分,录取通知书终于下来了,宁以莲如愿地考上了卫校。
王美琳由于学习不好,只能接她妈妈的班,进入毛毯厂上班。
宁以莲她们居住的小区,是毛毯厂的职工宿舍。别看现在人们都很少使用毛毯了,在那个年代,毛毯可是非常贵重的。一条毛毯一百来块,相当于一个职工三个月的工资。那时候结婚,毛毯属于必备品,一红一绿两条毛毯,缺一不可。谁家结婚要是没准备毛毯,那可是非常掉价的。
基于毛毯的盛行,这个万人的国营大厂,在本市也是非常的出名。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毛毯厂都进不来,要想进毛毯厂,一是接班,二是当兵。接父母班的可以进入毛毯厂上班,可毕竟父母就两个指标,接班的就两个名额。那个年代家里一般都三四个孩子,有的家甚至有五六个孩子,班不够接啊。其他的没接班的子女,除了考大学就是参军。那个年代大学可是非常难考的,一个学校几百个应届生,就几个人能考上大学。而参军也不是都能参军的,一家一个名额。部队是非常艰苦的,有很多父母舍不得孩子去受苦。凡是参军回来的毛毯厂的子弟,可以进入毛毯厂上班,其他途径一律免谈。
宁以莲的那届同学,只有五个考上了大学,宁以莲考的是卫校,其他大部分同学都选择了接班。像杨威,李子健,都分别接了父母的班,成为了毛毯厂的职工。而其他没有班可接的,只能上大集体,小集体,如果连大集体小集体都上不了的话,只能成为临时工了。那个年代,如果没有正式工作,找对象都是低人一等的。
卫校一如宁以莲想像的平静如水,由于宁以莲家在本市,所以没有住校,而是选择走读,天天上完课就回家。
“宁以莲,等我一会,我们班干部还要开会!”宁以莲的同桌叫栾白梅,家住在毛毯厂附近的平房,平时宁以莲都是跟栾白梅一起回家的。
“好的!栾白梅,你们班委会大概能开多久啊?如果要是开的时间太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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