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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时筋疲力尽,骨头快要散架。
林谨承非要和闻萤挤在这张床.上,根本不听劝,胸膛贴紧她的后背,少顷又是一层薄汗。
静谧的月光探进来,穿过窗边的纱帘,将视野映出蒙了一层薄雾似的通明。
满地狼藉,用过的安全.套丢到凌乱的衣物上,椅背挂着他的内.裤,空气中那股狎.昵的气味还没散尽。
闻萤睡不着,全身酸痛像被人拆过一遍。
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她想去洗个澡,可刚要起身,一条手臂压过来不让走。
“别动。”他声线还染着睡意。
“我去洗澡。”
“那我也去。”
“……”
“你也觉得我们不可能单纯洗澡?”林谨承轻掐她的臀.部,五指向下滑去,“那就乖乖待着。”
他像个真正经验老道的男人,专挑她敏感的地方下手,谁能想到才做过一次,就记住了她的身.体。
闻萤疲乏不堪,不愿他再次擦.枪走.火,恢复冷静后试着和他好好谈谈。
于是她翻过身,对上他的视线。
他把眼一眯,果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像是知道她有话要说。
“你现在满意了,可以回答我了?”
林谨承捏了捏她的下巴,轻笑:“说。”
闻萤几乎出离愤怒:“你走那么久,为什么从不联系我?”
“那么生气?看来是真挺想我的。”林谨承笑意深了些,从这话解读出他想要的意思后,就侧身平躺着。
他看向上方的帐顶,平静地说:“我不找你,这样只要一想到你可能跟了别人,至少三天睡不着觉,我需要这种刺激作为支撑。相反温情脉脉,互诉衷肠,那会消磨人的意志。闻萤,你恨我吗?”
闻萤撇撇嘴,不能理解这种近乎自.虐的激励方式,决定回避这个问题,“你学校很忙吗?”
“学校只是一部分。”林谨承展臂揽过她的肩,“成绩好坏能决定起点,但越往后,就越没那么重要。”
闻萤懵懂地看他,这话对于靠着一点小文采顺利找到编辑工作,职场环境简单的她来说,太艰涩了。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猜想问了他也不会说。
但她同样抓到了她想要的重点:“所以你才飞机一落地就找我吗?”
林谨承偏过头来,盯着闻萤看了片刻。
她五官娟秀,美丽却不夺目,像结在枝头的细弱白花。
还罩着未散的宿雾,叶面蒙上一层盈盈的湿绿。
实在是我见犹怜。
“把你工作辞了。”
诶?
看林谨承沉默那么久,料到不会老实交代,却不想他居然这么说。
闻萤惊愕地问:“为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
“我、我能帮你什么?”
“我下周入职鸿海,你也去。”克制,坚定,他眼神如孤绰的渔火,流露说一不二的意志,“林肇言生前挥霍,临死的时候,全部身家只剩下一个鸿海。不能拱手让给别人,那是我的。”
闻萤心里敲起小鼓,好奇问:“那我去做什么?”
他沉吟片刻:“餐饮部,从实习开始。”
“餐饮部?可……可我不会炒菜呀?”
林谨承笑:“当服务生不需要会炒菜。”
“啊?!”闻萤惊讶得差点跳起来,突然要她去当服务生,决计不能接受。
可林谨承非但没有安慰她,还进一步加码:“到那以后,一切靠你自己。因为在酒店,我们要装作不认识。”
*
闻萤一夜未合眼,看着窗外的天光一寸寸打亮。
不过才搬来这里住了半年,在杂志社工作了一年,要她悉数抛弃,真是于心不忍。
忽然理解了当包曼盈准备破门而入,赵姝萍发自内心的恐惧,那家里的每一处哪怕是微末,都凝结着她的心血。
她真的要答应吗?
闻萤觉得自己好像站到悬崖边缘,跳下去是桃花岛屿,是暗流鬼礁,是如灯灭还是大梦醒,完全没法预料。
甚至不知道,身畔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熟睡的样子截然不同于醒来时,每个表情都写满了戒备。
侧脸的轮廓很深,下颌留有没及时刮掉的胡茬,成熟英俊。
闻萤靠过去,小心地摸了摸,还有点扎手。
想起他进入时,那句“闻萤,我不可能和别的女人……你知道的,不可能……”,心里涌起些悄然的快乐。
这是纯粹属于她的。
瞬间觉得等那么久也很值得,闻萤蚕缩在他怀里,许愿做个好梦。
两小时后被手机闹钟叫醒,她看到林谨承靠坐床边,手里拿着什么,似乎还边看边笑。
闻萤脖子一伸,竟然是那张她站在树荫下,手指拈着垂落的枝条,低头笑得一脸娇羞的照片!
“你给我!”
黑历史被翻出,闻萤顾不上矜持了,劈手去抢。
可惜林谨承往高处一举,她扑了个空。
“唉呀你还给我!”闻萤挂在他拦截的手臂上,双手挥动着无奈怎么也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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