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一路无话, 闻萤让司机送她回自己家,然而对方似乎受过叮嘱, 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直接开到了林谨承的公寓。
下了车后,闻萤气鼓鼓地走在前方, 风衣衣摆如蝶翅在扑在展。
林谨承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眼里渐渐抬升了温度,目光罗网一样罩住那抹纤瘦的身影。
他们一同沉默地走进电梯,一同沉默地感受加速上升时轻微的超重。
电梯门一开,闻萤就冲出去。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她被林谨承拍了肩膀,立即嫌弃地甩开他的手,再也掩饰不住地大喊:“你别碰我!”
林谨承微怔,闻萤就趁这时跑进屋里。
“对啊,你和包曼盈联手陷害方沐海是过去的事,没办法改变了,你又那么坦诚,我还能说什么呢?”她随手一扔,挎包应声而落,掉在地上还是沙发上也顾不得了,那些积攒已久的话脱口而出,“但你怎么能比我想象的还要过分?酒店做错什么了?那些被你陷害的人做错什么了?”
“你还真是心怀大爱。”
“不是心怀大爱。”闻萤听出讽刺,并不生气,眼中漫过一层伤感,“我不想你继续这样,不会有好下场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们要真那么无辜,我再怎么手眼通天,也毫无办法。”林谨承走向她,缓缓开口。
闻萤怔怔地看他,“什、什么意思……”
他声音依旧悦耳,却透着沉沉的压迫感,漆黑的眸中冷锋过境,像要把人冻住。
“李达豪嗜.赌,上了牌桌就收不了手,根本禁不起诱.惑,明明劝他适可而止,还是转眼输了五万块。”
“鸿海后厨购进的原料需要三个部门负责人签字,看似没有问题,可他们合作了四、五年,早就沆瀣一气,回扣注水全都证据确凿。”
“至于那个厨师和那些食客确实无辜,我事后给了很多补偿……但也是因为你,否则我可以更加干净利落。”
闻萤目瞪口呆。
“你道德感太强,所以我不想告诉你和包曼盈合作的事。”林谨承低头,单手捧起她的侧脸。
她细白的皮肤微凉,散发栀子般的淡香。
仿佛畏寒想要取暖,他环住闻萤的肩,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轻轻摩挲,闭了眼低喃:“放任自己的弱点,早晚栽跟头,不碰到我,也会是别人。”
林谨承的话像丝线,将她缠裹成茧,堵住思维的通道麻痹她,风雨不透。
可还是哪里不对。
他每一次都这么振振有词,轻描淡写。
闻萤奋力推开他,大喊:“不管怎么美化你做的事,可本质就是错的啊!你不是同样也在放任自己的恶吗?”
“别天真了!这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林谨承试图扳过她。
“你放开我!”闻萤尖叫着甩脱。
不想被他发狠一般地抱住,对峙中踉踉跄跄地拖入浴室。
缠斗时风衣滑落,印满杂沓的脚步。
林谨承将她压着坐上洗脸台,柔软背脊向后弯,他浑身散发着一股狠绝,“闻萤,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样,李达豪是谁向我推荐的?”
上回在员工宿舍的安全通道,闻萤告诉他,李达豪谙熟后厨与采购,值得他大做文章。
是的,是她。
闻萤眼中流露懊悔。
然而他不打算点到即止,声音残忍:“你最初利用郁素接近我,忘了吗?”
闻萤喉头喑哑。
“你以为郁素看不出来?她只是不在意,因为她和我们不一样,家庭幸福,天性乐观,什么事都往好的方向看,还问我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口口声声说本质,那么大错和小错是不是本质都一样?既然如此,我们每个人没有不同,谁可以绝对正确?”
“我是没什么良心,但也从未自诩善良,没说过自己做得对。毕竟我生下来就是原罪,整个人都是错的!”
一鼓作气说完,那双近在咫尺的深眸像暴戾的海面,腾起千顷浪涛,誓要将她卷入。
他鸦黑的睫毛轻颤,眼底泄出一点恨意,眼睛难以自抑地迅速泛红。
闻萤被震慑住,静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问:“……原罪?”
可惜林谨承此时丧失所有语言的耐心,再多一个字都是酷.刑,猩红的眼睛像发狂的野兽。
凶狠吻向她的同时,他伸入裙底的手剥皮拆骨一般扯破她的丝.袜。
*
闻萤被吻到缺氧,大脑和感官断开联系,手脚一阵阵地发麻。
氤氲眼中带上勾人的媚.色,她朱唇轻启,发出一些嘶嘶的气鸣声。
林谨承撑着洗脸台压下去,“大点声。”
“……别、别碰我。”
“我为什么不能碰你?”他被逗笑了。
“不、不是……你轻一点……轻……”她眼角都红了,仰着脖子。
“‘不是’还是‘轻一点’?”他肆无忌惮地说,“真想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不……不不……”闻萤不住地摇头,表情迷乱又痛苦,嘴巴张张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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