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她不讨厌管平波,然利益当前,亲姐妹都可反目,何况是她们这样的“姐妹”。
撇开窦家,管平波能活的轰轰烈烈,她不能。
练家只会把她再嫁掉,去做人家的填房,去仰仗别人儿子的鼻息。
那还不如空守着名分,看管平波的眼色过活。
至少管平波对内宅女眷,从未苛责过。
练竹想维持现状,然而肖金桃想的恰恰就不是现状。
她方才的话十足真心。
要给就给个大的,半吊子的礼,还不如不送。
他们老两口如今担心的,是管平波扑腾着翅膀飞了,二房奶奶人家看的上?就窦宏朗那熊样,正房太太人家都未必想要!
何谓群雄逐鹿?光苍梧郡,就有好几个山头。
鄂州打的热火朝天,不出年底,必能出个鄂州王。
时势造英雄的时节,管平波上哪找不到个如意郎君!再没有什么比儿子不争气更令人绝望。
肖金桃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明日就收拾行李,把儿子扔上去石竹的船!
先弄出孙子再说!
第94章 撒泼&刚性
第148章 撒泼
于是预备过年的管平波收到了一份大礼!欢天喜地的百户所,迎来了窦宏朗……和一个美人。
美人名唤竹溪,一看便是娇柔妩媚最合窦宏朗胃口的款。
谭元洲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忍住了没冲上前把窦宏朗打死的冲动。
纵是知道窦宏朗越作,他希望越大,但见管平波受此羞辱,也心似针扎!谭元洲恨的咬牙切齿,管平波不该受此慢待,窦宏朗你欺人太甚!
陆观颐见谭元洲怒发冲冠的模样,忙拉了拉他的袖子,把人带离了现场。
寻到个僻静处,才笑劝道:“你也太外露了。
他带了个美人,营长高兴还来不及,省的又把雪雁调来调去的。
你又急个甚?”
谭元洲顺了半日气,才道:“他不喜欢,索性别来。
如此小人在营长屋里进进出出,简直有损她的英明!”
陆观颐摇头笑道:“他果真一个人来,你难道就不气了?又怀个孩子,又挣命的生,我可再受不起这等惊吓了。
如今这样更好,你说是也不是?”
谭元洲依旧不开脸。
一个多月的时间,老虎营横扫石竹,如今半个县热火朝天的修邬堡水利,剩下的半个县双眼赤红、蠢蠢欲动。
把盐井事物交给了王洪,高高兴兴的来百户所过年,凭空掉下坨屎,能忍?
被当狗屎的窦宏朗,比谭元洲还不高兴。
他知道窦向东与肖金桃打什么主意。
对窦向东,是满腹怨气,为了给窦元福铺路,拿他当粉头使,这是亲爹?对肖金桃,也没好到哪里去,富贵闲人有什么不好?非得争那劳什子家产,他一个人吞的下么?倒叫他来讨好一个小老婆。
他知道做巴州豪强,窦元福是不能把他赶尽杀绝的。
但问鼎天下?窦家有没有这等八字啊?便是真个有,现在操心不嫌太早了么?管平波在外头野了一年多,想也知道她又能长了满身腱子肉,他真睡不下去好吗!
最可气的是,来到老虎营,先在门口检查登记,好悬没被当了犯人。
好容易进了门,众人奇异的眼神也就罢了。
入到主屋,管平波端坐在上首,屁股都没挪一下。
特娘的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夫主?两口子大眼瞪小眼,皆是一言不发。
管平波的确不想被窦宏朗睡,介于她倒霉催的体质,更不想睡男人。
但不代表她能容忍有人挑衅她的威严。
作为老虎营的营长,她在军中的地位毋庸置疑。
她可以和气贤良,但窦宏朗不可蹬鼻子上脸。
哪有来看老婆还带个娇花的?此事着实是窦家不占理,管平波从善如流的怒了!
管平波轻喝一声:“李修杰!”
“到!”
管平波果断的道:“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扔出去!”
窦宏朗一呆,不待反应,就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丢出了大门。
竹溪连声尖叫,躲开另一个亲卫吕大的大手,捂着脸哭着跑到窦宏朗跟前,跪坐在他身边,抽噎不止。
管平波在屋内叉腰大骂:“李修杰你手断了?要你扔出门外,百户所门外!不是老娘的屋子!”
画风突变的管平波把李修杰吓的一抖,就有此番同来的管家杨兴旺噗通一声跪下,忙不迭的道:“奶奶息怒,奶奶息怒。
这就是个丫头,上不得台盘的,奶奶何必同她计较。
既然奶奶不喜,小的立等就拖出去卖了。”
“不要!”竹溪死死抓住窦宏朗的袖子,眼泪似断线的珍珠滚落,好不可怜。
娇滴滴的哀求道,“老爷……别卖了奴……求你……”
看着管平波越来越黑的脸色,跪伏在地上的杨兴旺死命朝后头的小厮打眼色。
忽见陆观颐缓缓行来,急急道:“姑娘,你劝劝奶奶吧。
大年下的,家和万事兴。”
管平波却站在门口骂:“谁稀罕的这种不要脸的老狗才!两个都给我滚!”
管平波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谭元洲见管平波气的胸口起伏,眼睛眯了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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