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许慧珍母子,意思是由许慧珍母子先说话。
许慧珍站了起来,她的模样比之前憔悴了不少,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走到人群中间,一开口就是哭泣,哭了十来秒之后才啜泣着道:“各位族长,我是许慧珍,半个月前,我收到爱国去了的消息,因为悲伤过度病倒了,没能在第一时间带着大志来送爱国最后一程。”
“这半个月来,我日日以泪洗脸,痛恨自己身子骨弱,连带着孩子们都未能及时过来给爱国尽孝。
前几日,我的病好了,想着大志终归是爱国的骨血,所以带他过来给爱国上香,也好尽了他的一番孝心。”
“我无意惹恼姐姐,实在是身为人子,大志他若不登门寻亲的话,恐怕他这一脉就要和叶家脱离关系了。”
她扫了叶八妹一眼,眼泪哗啦啦地流,过了一会,她的表情坚定起来:“只是我没想到姐姐的心胸竟然狭窄至此,她不单止容不下我,她还容不下大志。
不管怎么说,大志都是爱国的骨血,终归是要认祖归宗的,她怎么能不让他进家门呢?”
“都说为母则强,为了大志,我今天就算豁出去不要这张老脸了,我也要为大志争取一个公道。”
说完,她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表明自己的决心。
她的一番说辞,听起来真是有理有据,既抬高了自己,又直接贬低了叶八妹。
叶时良挥手,旁边的徐水村人连忙上前拉起许慧珍。
叶时良看向叶八妹:“八妹,你也说两句。”
叶八妹站了起来,走到中间。
她的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挂着笑,似乎在嘲笑许慧珍谎话连篇。
她开口道:“许慧珍女士就算是把话说出花来也无济于事,既然她说叶大志是叶爱国的骨血,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只要她能拿得出证据,我就让他给叶爱国上香,让他认祖归宗。”
她转身看向许慧珍,眼里带着挑衅。
许慧珍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来呢,她要是能拿得出证据来,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叶时良看向许慧珍:“你可有证据?”
许慧珍闻言又哭了起来,叶大志忙抱着许慧珍安抚,他哑声道:“我们没有证据。”
叶八妹笑道:“没有证据?那你们怎么好意思上门来乱认爹?
如果爱国曾经和你有过一段,按照他的秉性,一定会给你们留有通信或者留下贴身物品,可是你们有吗?”
许慧珍啜泣道:“我们都没有。虽然我们没有你说的东西,但是大志确实是爱国的骨血,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滴血认亲。”
八十年代初期,DNA测试还不普及,很多小地方仍然沿用滴血认亲的方式确认血脉。
叶八妹不怒反笑:“别逗了,滴血认亲一点都不可信。”
许慧珍反驳:“就算滴血认亲不可信,但是大志的样子长得和叶爱国有七八分相像,这总不可能有错了吧?”
叶八妹赞同地点了点头,勾起嘴角笑道:“他长得是和叶爱国很像,但是他长得也很像爱山大哥不是吗?当年外出挣钱的人中可不止爱国一个,爱山大哥也去了不是吗?”
她一连用了两个不是吗,间接点明她怀疑叶大志是叶爱山的孩子。
虽然她心里知道叶大志不可能是叶爱山的孩子,知道凭着叶爱山对血脉的执着,他不可能会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
但是浑水才好摸鱼不是,她之所以拉上叶爱山,为的是将整潭水搅混了,好将混淆其中的小虾米抓住。
叶爱山一听急了,蹭一下站了起来,气得青筋暴出:“你放屁,我和她没有关系!”
叶八妹接话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我还说叶爱国和他们没关系,可是你们信吗?
许慧珍出了我家的门转身就去了你家,我有理由怀疑你和她早就认识了,并且密谋将自己的私生子推到爱国的身上,以此强分我家的家产。
古来今往,可是有不少人使过这一招。”
“许慧珍曾说出过爱国的私密痣,他的这颗痣只有和他最亲密的人才知道。
你是爱国的哥哥,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肯定知道他的私密痣。
现在,我十分怀疑是你告诉了许慧珍叶爱国身上的私密痣。”
叶八妹的话有理有据,说得叶爱山无话可说,他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看向叶八妹。
叶八妹扫了他一眼,轻蔑一笑,随后看向许慧珍:“许慧珍女士,我还是那句话,咱们不整虚的,只要你能拿得出证据来证明叶大志是叶爱国的骨血,我将亲自迎你进家门,并且给你应有的身份,可是你有证据吗?”
许慧珍嘤嘤哭泣,哭了一会,她站起来道:“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好好好!既然你们不认大志,我们走就是了!”
说着,她拉起叶大志要走。
叶八妹快步走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讽刺道:“许慧珍女士,现在已经不是认不认亲的问题了,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叶爱国的女人,说叶大志是叶爱国的儿子,你这是蓄意败坏叶爱国的名声。
这事你想就此了了,但我也不能答应。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你要是给不出来,咱们就报公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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