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池盛很是怀疑。
“我能骗您吗?!”池清珩说。
“成,那挂了,隔壁老李还约我去下象棋,要真有合适的,你给我好好追人家,别整天老摆一副臭脸,我都听徐参谋说了,练人的时候就没放过水,整得一群人成天叫苦连连,悠着点儿,现在的兵不比当年你师父那辈的,也不像你们这辈能吃苦,别给人练坏了,部队虽苦,但政策也一年比一年人性化。”
“知道,”池清珩笑了笑,“您快去吧,别迟到,好好下。”
池盛那边先挂断的,没等几秒,池清珩立马拨通肖阳的电话,一开口就是:
“哎肖阳!你们护卫队最近挺闲的是吧,没事儿把梁晃放出去想干什么?!”
这肖阳是池清珩读军校那时候的同班同学,关系一直不错,也曾经和池清珩一起参加过特战集训营,但中途放弃了,说是要去竞选国旗护卫队的名额,也忽悠过池清珩,单看他俩的身高形象这些,一去绝对一路绿灯。
但人各有志,池清珩没去,说按他这标准怕去了会把肖阳挤下来,就继续呆在集训营,肖阳便高高兴兴地逃离了同生共死好兄弟的阵营。
本来肖阳想邀池清珩当个伴郎的,池清珩自觉是大哥,不跟一堆小年轻站一起,就没答应,只在宾客席坐坐就好,但没想到之后两人聊天之时,肖阳说方楠那边的伴娘有个叫景潇的,池清珩为这事儿骂肖阳不仗义,现在又放梁晃出来,这不成心坑兄弟吗?
于是新账旧账一并算了。
“打住打住!”肖阳笑,“我是队长,手底下的队员请假出去找姑娘,我能拒绝批准吗?现在的政策都是职业与感情这两碗水要尽力端平了,端不平也得找找机会,你想我底下的兵一退伍就是光棍嘛,像咱当兵的,平常哪有时间去谈对象,有机会就得牢牢抓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少跟我瞎扯淡,”池清珩冷言冷语,“赶紧随便找个理由把梁晃给我召回来,管不住人也得管住他那张嘴啊,遇到谁张口就来。”
“我就批了他半天假,”肖阳一字一顿地说,“人早就归队了,不过阿珩,你这么激动干啥,我听我媳妇儿说今天陪她去挑婚纱的是她发小,就是你那刚回国的侄女.......”
“侄女个蛋!”池清珩的声音极度不爽利,“谁告诉你我有侄女了?”
肖阳笑了两声,停不下来,“阿珩,你在逗我嘛,我认识你那会儿,不就有个小姑娘老跟在你屁股后头喊你叔叔,我见过,挺漂亮一姑娘,虽然没跟她说过多少话,但我可是记得她叫景潇,今儿我媳妇儿发挑婚纱的视频给我,我看了,是真的漂亮,怎么,舍不得让人梁晃追啊,我觉得梁晃挺好的呀,他可是我带出来的兵,你还不放心嘛,他俩又是青梅竹马,有感情基础,发展起来就跟那火箭似的,嗖地一声就上天了。”
“还是你上吧,”池清珩说,“不跟你扯了,再见。”
“还有缘再见吗?”肖阳问。
池清珩:“看天。”
池清珩把手机扔桌上,心里莫名一顿烦躁,果真跟赵振说的那样,景潇一回国,身边铁定少不了梁晃的身影。
四年了还在等,意志力跟他有得一拼啊。
恰恰好,赵振在外边嘭嘭嘭地敲门,扯着嗓子喊:“阿珩?阿珩!在吗你?打篮球去不去啊,一会儿队里在室内篮球场有友谊赛,你作为队长,去观观赛加加油呗!”
池清珩抓住椅子把手往左边一抬,侧身过来,神情黯淡,“门没关死。”
赵振就龇牙咧嘴地推开门,笑嘻嘻地小跑到池清珩身边,“怎么了你,脸色这么不好,这批学员里有刺头兵?”
“谁搞的友谊赛?”池清珩问。
“邱晓天啊,”赵振说,“今天文艺团的来参观军营,他老婆也过来了,这不上场秀一波给他老婆瞧瞧嘛,小俩口结婚两年了都还处在热恋期,孩子也没打算要,过得多惬意自在,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池清珩干脆利落地说。
赵振皱着两道粗眉观察池清珩,“不对啊,你今天怎么了,早上回来的时候乐得比谁都欢,我听你带的那群学员说你喊口号喊着喊着就笑,下午情绪就变化如此之大,你到底干嘛了?”
“没干嘛,”池清珩淡淡地应了声,回身坐正,按了下电源键,依旧没回复,突然沉沉地叹息,便起身站着,对赵振说,“走,看友谊赛。”
“走走走!”赵振高兴地拽池清珩出门,“等会儿要不要上场打两下?你高中可是校队的主力队员,咱俩合作一下,让邱晓天打打脸,让他昨晚偷吃我的存粮,我就最后几支了,他丫的也偷,老婆管钱管得严也别拔我身上的毛啊......”
池清珩听赵振一路念叨到球场,因为穿的体能服,就没带手机,直接上场开打。
男人心里有事儿一般都会通过运动来宣泄,不会闷着想东想西,最后还想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但今天无论怎么跑怎么投篮,场下有多少人在喊加油喊他的名字,池清珩都老想着景潇在干嘛,梁晃找到她又说了什么,毕竟两人从上学就待在一个班,虽然他也管着,可有些东西即便管,它也会悄无声息地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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