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绣,案发之时,你人在哪儿?”
翠绣哆哆嗦嗦:“大人,奴婢,奴婢在雪院里头,打、打扫院子。”
“哦?那案发之后,你可去过清风苑的客院呢?”
翠绣低着头,旁人看不到她眼中的慌张,她眼神闪了闪,不确定雪院里的姑娘是否有看到她。
“大、大人,奴婢听说杀了人,没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所以便去瞧了瞧。”
方知府神色转冷:“秦罗,你来说说今日还有何发现?”
秦莫向前:“禀告大人,今日我特意打听了花想容中从各处到案发现场的时间,单论从后院门口到清风苑内便需要走上一刻钟到两刻钟的时间。”
“更何况雪院处于后院的东南角,清风苑的客院亦是地处偏僻。若是从雪院开始走,这些姑娘最快至少也得三刻钟了。”
“但今日事发后,一直到我封锁现场,时间并未超过两刻钟。所以大人,翠绣说谎了。”
方知府看向堂下已经忍不住颤起身子的翠绣:“翠绣,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奴,奴婢,奴婢......”
方知府从鼻中哼出口气:“秦罗,将她的衣物拿出来,还有那块碎布料。”
秦莫照做,一一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布料可是出自你的衣裳?”
翠绣心惊胆颤的抬起了头,看着那小小的一点料子与自己衣裳的缺口处那么的吻合,瞬间整个人如入了二月的寒冬。
“大人,大人,那不是我的衣裳,不是我的!”
“啪——”
惊堂木重重拍响,方知府脸色不佳的看着翠绣:“这衣裳,明明就是死者莲香给你的布料所制。”
翠绣睁大了眼睛,最终又一次惶恐的低下了头。
“来人,婢女翠绣满嘴谎言,先打二十大板再来接受审讯!”
“是!”立马两名皂隶走上前来将翠绣拖了下去。
方知府又将目光对准了目击者:“婢女小然,将你今日所见如实说来,以前车为鉴,切不可说半句谎话。”
比之刚发现死人时清醒了许多的小然现在害怕的不行,连忙磕磕绊绊的将自己看见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你说是管理清风苑的赵嬷嬷派你去喊莲香的?”
小然快速的点着脑袋。
“也就是说,你只看见王公子手握在刀上,却没有真正见到他挥刀杀人的场景,是否。”
“是,是的。”
方知府点了点头,继续宣仵作说话:“张仵作,可曾看的出死者生前是否为迷晕状?”
仵作满面为难的摇了摇头:“无法判断,死者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用银针检测过后,死者体内也并无毒。”
方知府沉吟了一会儿,便不再询问他,干脆又让医师与杨之易汇报了他们给月夜诊断的情况。
好在情况尚好,毒素已经被控制住了,只要再将体内的毒血放出来,月夜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方知府得了好消息,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接着才开始审讯萧逸:“王逸,你将今日之事详细说出,不可说谎。”
萧逸点了点头:“今日月夜在花想容主楼中演出完后,我便去寻了她,我俩本想找处安静的地方一起待会儿。可才没走多久,莲香便找了过来,对着我们是一通哭诉。”
“莲香与我们说,昨夜赵嬷嬷罚了她,说她没处理好苑中的人际往来,还说若是月夜一直讨厌她,不愿意与她同台的话,那赵嬷嬷以后便要天天折磨她。莲香一直恳求月夜帮帮她,月夜答应了下来,我们便同她一道去了客院。”
“随后莲香带着我们进了那间客房,她先向月夜敬了杯酒,说是道歉,月夜便也爽快的喝了。随后莲香又以要去喊赵嬷嬷过来为由出了房间。”
“我那时就觉得莲香有些不对劲,本想带着月夜走了了事,却没想到月夜竟然就在我眼前晕了过去。我心中慌乱,查看了一番,猜着是莲香下了毒。本想找她理论,却没想到还未出门,我自己却也没了知觉。”
“再醒时,莲香已经倒在了地上,她身上插着把刀,而我的手正好把那刀柄给握住了。我那时还未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随后一个丫鬟便大叫着杀人,再没了踪影。”
萧逸说的很详细,之前师爷审问他时,他只说了个大概,更主要的是想将自己的身份透漏出来,也好让这知府尽心尽力的帮着他洗脱罪名。
可如今看来,形势大好,萧逸便也很识趣的‘招了供’。
师爷在一旁一直用心记录,而此时翠绣也已行刑完毕。
身体已经半残的她,是被衙役拖进这大堂之中的。
方知府见她不再说话,却也不认罪,只带着满脸的惊慌闭嘴沉默着,他心中有些生气,索性这夜间审讯无百姓看热闹,便干脆使起了威逼的手段:“翠绣,你可知王公子是何人?若你今日无法还他一个清白,来日,你的家人会如何,你可曾想的到?”
翠绣的眼睛倏地放大了不少。
方知府一看有戏,再接再厉:“且今日之事你原本就难辞其咎,种种证物都能证明你当时在场,如今你是凶手的定论也不过一个早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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