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出此珠,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吩咐给锦书苑的掌柜便可。
秦莫将黑珠放在指尖摩挲了一番,随后又妥帖的收进了怀中,人走了出去,房中的一切也恢复如初。
为了将萧逸的那封信忘在脑后,他便干脆去厨房检查了一番,发现柴火快用完了,连忙出门买了些木柴回来,放在了厨房里。
没过多久,素箩便跟着杨母回来了,她打算今晚再跟着杨婶婶学着炒上几个菜,以防日后自己独身一人时饿肚子。
到了厨房,恰好与秦莫打了个照面,杨母一脸乐呵:“果然小莫最是贴心,你看我刚还说家中柴火不够得去买些,现在倒好,小莫都给我们备齐了。”
素箩看着新摞好的木柴,再看向秦莫时,眼里带上了些许笑意。
秦莫也回了个笑脸:“往日里本就多受婶婶照顾了,我空闲的很,这些,对我来说也不过小事罢了。”
见秦莫回答的恳切,杨母看向秦莫的神情颇为赞赏,等他出了厨房,她又偷偷将头转向素箩:“阿箩啊,婶婶告诉你,以后若是要找男人,就得找我们小莫这样的,不但长的俊,还有能力,且他这性格让人心里也踏实。”
素箩有点脸热,忍住那股面上的燥意笑声附和道:“秦大哥...是挺好的。”
听到了对秦莫的夸赞,杨母随后又颇有喻意的瞅了眼素箩:“其实依婶婶来看,阿箩与他就挺般配的。”
素箩连连摇头:“婶婶别说这个了,我刚从花想容中出来,也没有这般心思。且我与秦大哥......”
杨母好奇:“如何?”
“...没什么。”素箩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将头垂下,默不作声的洗菜去了。
杨母见状,便知再也问不出个什么,就不再谈论这样的话题,只一心一意的教着素箩做出一道满意的菜品。
如此一般过了好几日,渐渐的素箩想要离开杨苏城的心思倒是越发的加重起来。
这些日子,她与杨母买菜逛街时,总有些认识或不认识她之人朝着她指指点点,她虽赎了身,但在这杨苏城中,她的一辈子好似就被永远打上了花想容的烙印。
纵使一些人并无恶意,可那样的目光总是让她难以介怀。
更过分的人亦有之,先前一个丧了妻的鳏夫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她,知她并没有做旁人的小妾或夫人,竟直接找了媒婆来向她提亲。
关键是那媒婆言语中的高傲与施舍,加上那些为看热闹而来之人的冷眼旁观,都让素箩显得那么的低如尘埃。
那一次,素箩爆发了,在媒婆的喋喋不休中,她举起了院中的扫帚,如疯魔一般冲着那人可恶的嘴脸扫去。
虽然最后人是被赶走了,可再上街时,旁人的议论纷纷越发的显得刺耳起来。
杨母将这些事也告诉给了秦莫与杨之易,初晓这事时,杨之易气的直垂桌,偏偏又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法子,最后也只能选择每日与素箩多说说话,好逗她开心。
倒是秦莫知道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一日干完衙门的活后却没有直接回家,反而是去了景墨街寻了那家锦书苑。
秦莫向着掌柜的亮出了自己的黑珠,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帮我办一张新的户籍,秦莫,年十九,无父无母,杨苏城人士。”
“还有,等我离开后,请伪造一份秦罗死亡的事件。”
那掌柜的验过了黑珠的真假后,便毫无异议的将此事答应了下来,并约定三日之后秦莫来此取户籍证明。
此事办完,他谁也没说,只是每日但凡有了空闲便会陪在素箩身旁,她不说话,他便静静看着她,她愿与他分享什么,他就乐意听着,再与她一起笑,或是......一起惆怅。
直到,终于在某一次晚饭后,素箩说出了心中压了许久的念头。
“我想离开杨苏城了。”
房间内,原本温馨的气氛变的有些僵凝,但这样的一个决定对于桌上的其他三人而言却没有半点奇怪之处。
他们早就看出来了,素箩现在,过的很不快乐。
“阿箩姐姐......”杨之易闷闷的开口,他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想挽留,却觉得这样的话语太过自私。想说与她一道离去,可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母亲,他终究将那么多的话语吞在了肚中。
杨母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她明白现在的素箩是个怎样的心情。她早年丧夫,一路颠沛流离来到这里,一个人将小易拉扯大,自然也遭受过流言蜚语的迫害。而素箩又不像她,有着孩子支撑着自己的信念。
素箩,本就还是个可怜的孩子。
杨母湿着眼眶看向素箩,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青丝长发,随后对她露出一抹笑容,笑容里有慈爱、有理解、有包容。
还有一份让她勇往直前的鼓舞,素箩的唇有些发颤,却还是努力的回应了这个美好的微笑。
而此时的秦莫,经过长足的沉默后,陡然说出了他早已做好的选择:“我陪阿箩一起走。”
杨之易瞬间瞪大了双眼看过去,随即又垂下眼来:“若是这般......也挺好。”
他的声音有些发苦,但心中却想着,至少有秦大哥的保护,阿箩姐姐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杨母定定的看了会儿秦莫,又看了会儿有些呆愣的素箩,脸上倒又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只是这次,笑容里还夹带着一些小小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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