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虽已透亮,然而街上走动的人却并不多,两人找了条附近的杂货街,便将书画摊给支了起来。
小摊边上给立了个木架,上面挂着的除了素箩这几日画好的画,还有一条醒目的布番,那上边写的是素箩这小摊可经营的各类项目。
一是卖画,二是代人书信,三是丹青绘人。
秦莫将两张方凳摆好,让素箩坐着,随后又拿出一路从家中带过来的竹篮,从里边掏出了一只碗和一壶羊奶。
他将羊奶盛上递到了素箩手中,素箩却有些微微发愣。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昨晚把羊奶和杏仁煮熟了,今早又热了一番,想着早上冷,你喝些奶也可以暖暖身子。”
素箩将羊奶接过,眼眶有些湿润,她对着秦莫微微一笑,随后端起手中的小碗,挨着碗沿小小的喝了一口。
真甜。
秦莫看着素箩一脸的享受,只觉得自己心中也如嚼了蜜糖般,十分的美味滋润。
素箩喝了一半,抬头却见秦莫正一个劲儿的瞧着自己,不禁有些羞赧:“秦大哥怎么不喝?”
“我不爱喝。”
素箩一脸的不信,随即将竹篮拿了过来翻了翻,才发现他只带了一只碗过来。
她轻轻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迅速的把剩下的半碗羊奶一饮而尽,又将铁壶拿了起来,随后便又在那碗中添了一碗羊奶。
她把碗递给了秦莫:“喝吧。”
秦莫有些犹豫,那一壶奶是他为她准备的,总共的量也不超过六小碗,他若喝了,素箩就不够了。
“···不用了,我不爱喝这个。”
素箩睨了他一眼,随后勾起半边唇:“怎么,你嫌弃那碗被我用过?”
“···没···”
素箩轻声一“哼”:“没有就好,我既然答应了要嫁你,那我俩总归是要成亲的,同碗而食这等小事,你总得要提前适应才好。”
秦莫看着边说着话边红着脸的素箩,也不知怎的,心间各种酥麻,随之而来的是脸上无法抑制的笑容。
他将碗端了起来,不再拒绝,两只眼却直直的盯着素箩:“那,为夫就好好适应适应吧。”
这话一说完,素箩本就微染粉黛的脸上一瞬间便是红霞满天飞。
两人羊奶喝过了,身子也暖过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不过其中大多数还是出来买菜或是赶着上工或是享用早食的人流。书画摊上一直没人光顾,素箩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毕竟昨夜她对此还充满了期待。
不过这样的状况她以前也不是没遇上过,素箩在缓解焦虑一事上还是颇有心得的,她将画纸铺在了桌上,又将各类作画工具还有颜料备好。
随后便也不再管那些从她小摊边上来来往往经过的人潮,只全心全意的画她的画,秦莫在她边上端坐着,时不时的会将头转过来,看看她作画时的认真神态。
少顷,才会带着微笑又将头转向街道,替她好好守着这书画摊。
许是素箩作画时的模样太过安逸美好,这附近吃着早餐的食客总忍不住将目光停驻在她身上。
慢慢的倒还真有人前来询问木架上那些画的价钱,素箩作画被打断也不恼,只含着笑意将笔搁在一旁,替人介绍起来。
“这画描绘的是杨苏城芜湖雨落时的风光,又是在春天,繁华灿烂的时节,所以我便借了古人的前言在上边题了诗······这样一张画,五百九十八文便可带走。”
正在介绍的一幅画是她所耗费的心力与时间最过漫长的,她本想四五百文卖了便可,还是秦莫觉得有些可惜,便给素箩提议定了个五百九十八的价位。
素箩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只不过当客人向她问价时,也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有些没底气。
秦莫在桌底下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放轻松,素箩回头看着他脸上对自己的鼓励,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
没关系没关系,大不了就是卖不出去,这画作的不错,自己留着也是挺好的。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果然是好意境。我家原先也是杨苏城人氏,不过在我年幼时便来了鹰城居住。这么多年家父家母都对那地方十分的怀念,如今看了姑娘这画,倒是觉得可以赠给二老,也好慰藉一番他们的思乡之情。”
那客人对着此画一番感慨后,便从袖中掏出了六钱银子给了素箩,随后将画往袖中一收,便与两人告别,离了素箩的画摊。
幸福来的太快,素箩都来不及找上两文钱给他,那客人便已匆匆没了身影。她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碎银子,脸上满满的愉悦之情,止也止不住。
秦莫瞧着她那副乐滋滋的模样,只觉得十足的可爱。
之后书画摊上的客人便多了起来,有的询问了价钱后便离开了画摊,有的也会出钱买上一两幅。
倒是鹰城里边许多想让人代笔写信的人见素箩摊上热闹,便也过来加以光顾。
后来又有两位结伴游街的华衣女子看到素箩这摊上还可当场为人作画,好奇之下也来凑了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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