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你怎么来了?”
“阿箩”看着素箩的脸出现在眼前,知道自己没找错地,月夜惨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笑:“我来投奔你了,你可愿收留我。”
素箩怔愣了片刻,不知为何,看着眼前月夜的笑容,她有些心疼。
正房内,小花在一旁玩着月夜刚刚送给她的小布偶,素箩与月夜齐齐坐在桌边,桌上还摆着素箩刚刚煮好的热茶。
“你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如今兵荒马乱的,就不怕路上生了事?”素箩语气里有些小小的担忧。
月夜却是弯唇一笑:“关心我呢,我没事儿,我这不是正好好的坐在你身边嘛。”
“你真是......”素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的开了口:“你...的孩子呢?”
月夜的目光有些闪烁,唇上的笑容在渐渐淡去,似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眼中泛起了稀稀点点的泪光。
“月夜,你怎么啦?是不是,是不是萧安王府不让你把孩子带出来?月夜,你,你......”
素箩有些无措,月夜软着身子将整个人都倚靠在了素箩的怀中,一滴泪从她垂下的眼角划落。
“没有孩子了,我的孩子,早就走了,是我不好,没有能力将他保住,我都没有办法,将他生下来。”
“只能任他......胎死腹中。”
素箩僵硬的低下头来,看着月夜那张寡白的脸,她的笑容和着眼泪,整个人却显得了无生趣。
此时此刻的素箩,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安慰她。
“阿箩你知道吗,自你走后,我便遭了有心人的暗算,我不想放弃我的孩子,我努力了快两个月,忍了那么多的痛,到头来,却还是留不住他。”
“那时,有萧逸陪着我,我以为,我能够走出这段伤痛,我以为,我们还能回到从前,我以为,我们还能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但这些,到最后不过都是我以为罢了。”
月夜无力的勾起了一丝笑,有些凉薄。她还记得,那日太医当众说出她日后子嗣艰难,那副仓惶模样,着实可笑。
昔日的恩爱与誓言,到头来也不过是她的一场空欢喜。
“他有婚约了,是当朝太尉的嫡次女。”
她永远都记得那位琴姨娘在她面前宣告这话时的洋洋得意,那夜她质问萧逸,得来的却是那般肯定的言语。
“我本来,已经想好要与他恩爱一生,纵使伏低做小,有情,我自甘愿。”
却不想,他对自己却日渐冷冰,再无笑颜,直至他再不愿踏进她房门半步,她那时,才真真体会到什么叫心如死灰。
那些无尽的等待,才是他施与她的严寒酷刑。
“可是,他不需要。”
“那个地方就如一座华丽的囚笼,我曾经甘之如饴的在笼中生活清鸣,可有人亲手将我的美梦掐灭。我怕了,费尽了千方百计才从那儿逃了出来。”
趁着他领命带兵出征,她才寻到了一丝生机,她从府中逃了出来,然而却去无可去,天大地大,哪儿都不是她的家。
“我想到了你,阿箩,我没有办法,我那时,能想到的,只有你。”
素箩曾告诉过她会在苍溪村中生活,这一路,月夜将自己扮作普普通通的农妇,小心谨慎的才来到了这儿,好在,苍天没有辜负她,终是让她来到了阿箩身边。
素箩静静的听着月夜说着,她看她面上时而闪过凄凉时而又是一抹嗤笑,她知道,月夜的心中到底留下了一道还未痊愈的伤口。
曾经她与清荷姐姐担心过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阿箩,我是不是很傻?明明那时候清荷姐姐就与我说了许多,可偏偏那时,我总嫌她烦。”
素箩摇了摇头,嘴上浅浅的一弯:“可我知道,你那时,很快活。你现在,亦不悔。”
月夜定定的看向素箩,一瞬间,眼泪便聚了满眶。
对啊,她不悔,到现在,她也不悔。
只不过,她知道,她该放手了。
也该,放过自己了。
“阿箩,你会养我的,对吧。”月夜的身体有些发颤,眼里有素箩从未见过的祈求。
她笑出了眼泪:“你忘了,我还欠你一百两雪花银呢,怎么可能不养你。”
得到了无形的保证,月夜用力的搂紧了素箩的腰,她将她的脸埋在了素箩的怀中,浑身颤抖,半响,终是呜呜咽咽的大哭出声。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月夜没事了,你在我这儿,以后定然都是高高兴兴的,没事了,没事了。”
素箩轻柔的拍抚着月夜的脊背,嘴上也一直柔声安慰,直到月夜哭到累了,她才带着月夜去了她的房间,让月夜先好生睡上一觉。
出来后,倒是小花一脸无措的正看着自己,刚刚月夜哭泣时,小花便一直在边上,那会儿因为与月夜有些陌生,遂也不敢说些什么。
“阿箩姐姐,刚刚那个漂亮姐姐为什么哭呀?”
素箩摸了摸小花的头:“因为她家中出了些变故,只余她一人,刚刚她与我说话,又想起了从前,所以有些难过罢了。”
小花点了点头,有些感同身受:“漂亮姐姐好可怜,小花家里都还有阿爹呢。”只不过她爹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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