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煜看了他一眼,挑眉道,“你是这里的掌柜?”
“是,老夫是这店的掌柜的,客官是吃饭,还是喝茶?”那店老板还是绕回吃饭的事情上。
他生怕司马煜他们不点餐一般。
“上壶热茶,再上几道小菜。”司马煜看了一眼南宫烨,才开口向店掌柜说道。
店掌柜连声说好,便进后厨忙活了,诺大的酒楼,就剩他和南宫烨两人,也没有多余的客人,更没有多余的店小二看店。
看着酒店的摆设,可以看得出这里曾经生意兴隆过,看着桌椅一尘不染,能看的出掌柜天天擦桌擦椅,这店掌柜倒是个勤快之人。
没等多久,店掌柜端着热茶和几碟现成的小菜走了出来,“客官先慢用,我这就去给两位客官炒几道菜。”
司马煜和南宫烨两人品着茶,吃着桌上的小吃,却都没有说话,司马煜只顾着沉思,而南宫烨时而看看桌上的菜,时而看了看司马煜,有点坐不住的感觉。
幸亏店掌柜端着菜走了出来,如坐针毡的南宫烨坐直身子。
“两位客官,请慢用。”店掌柜擦了擦手,一脸恭敬地弯了弯腰。
看着掌柜准备离开,司马煜叫住了他,“可否赏脸,坐下来一起喝杯茶?”
那掌柜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近两年来,他的生意冷淡,难得今日有两位年轻小伙来吃饭,他当然是万分高兴的。
“掌柜的,你这酒楼也开了不少年了吧?”
这酒楼的摆设,还有桌椅,看得出不是新店,而是开了许多年的老店了,而司马煜更加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让掌柜一直经营着这惨淡的生意。
那掌柜听他这么一问,似乎勾起什么伤心事,他叹了一口气,“唉,是啊!这是先父留下来的产业,传到我这一代,准备传不下去咯!”
“既然生意惨淡,为何不关了它呢?”没有生意,支撑这么大一个酒楼,谈何容易,可是,这掌柜的却苦撑了这么久。
“为了一个信念啊!这个茶楼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也是我这一生的心血,我不想,也不甘心这么放弃它啊!”掌柜说着,有些无奈,也有些气氛地捶了捶自己的胸。
“原来如此。”司马煜恍然大悟,“那您的亲人呢?见着酒楼里就你一个人,也没见其他人。”
“这两年西北闹灾荒,妻儿都投奔江南的亲戚家去了,我舍不得这茶楼,始终没有走。”说着,他抬头看着空荡荡的茶楼,眼里露出几分溺爱,他舍不得抛弃这茶楼,如果他跟着一起去江南,这茶楼就空置了。
或许,也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可是,你用什么支撑这个茶楼?西北到处闹饥荒,能有银两吃得上饭的人,不多啊!”
外面的人连吃的都没有,怎么可能还有钱,他开着这茶楼,也是白开着。
“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还能维持这日常开支,偶尔煮些稀饭免费派给乡亲们,也算是报答他们这些年来对我们的照顾。”掌柜说到乡亲们,眼里有些异样的眼光。
这下,终于给司马煜解释为什么他的酒楼能在这混乱的洛英城开下去的原因。
按理来说,闹灾荒的地区,不可能还有一处宁静的地方,灾民居然没有入店争夺食物,原来也是这掌柜的太好人,时不时煮粥分给大家,大家也只不过念及他的恩情,尽力地守住这片净土。
“掌柜还真是一个性情中人,不仅想要守住先人留下来的产业,还念及着这些受难的百姓,相比之下,还真让那些置身事外的大臣们汗颜。”南宫烨饮了一口茶,赞道。
“公子过奖了,看到受苦之人,有恻隐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掌柜腼腆地笑了笑,对于南宫烨的称赞,他并没有沾沾自喜,只是淡然处之,他不觉得这样的称赞是他的光荣,人之初性本善,他也只是秉承自己那份初心。
更何况,他帮助那些灾民,自己也是有好处的,众志成城,他也是想把更多的陌生人转化成自己的朋友,在这混乱不堪的地方里同舟共济。
“掌柜可知道这里的年轻人都去了何处?我们从进城到现在,看到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年轻的男子却一个也没有见到,这是为何?”司马煜试探地问着。
他虽然已经听到肖涵和周围人的传言,但还是想亲自问一问当地人,或许能了解到更多情况。
“唉!别提了,那些个天杀的!真是些白眼狼。”说到那些年轻人,掌柜的既是愤怒,也很无奈,只能谩骂几句,却也无可奈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烨也想听他讲一讲。
“这事还得从两年前的旱灾说起,因为缺水,许多农作物都颗粒无收,那年冬天,既寒冷,又缺粮食,饥寒交迫之下,那些年轻的男子忍不住挨饿,组成一群人在城中作乱,唉,哪家有一些存粮,他们便洗劫一空,城里很多人家都被他们祸害过,甚至……”说着,掌柜直直摇头,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掌柜也被他们洗劫过?”南宫烨看他不愿继续说下去,看了一眼司马煜,在司马煜的认可下,试问着他。
那掌柜苦笑了一笑,“他们第一个来抢的就是来福楼,后来还是乡亲们一同把他们赶走的,幸得他们还念及自家妻儿,便离开了洛英城,聚集在十几里外的天湖山,也不知道他们靠什么生活,就是没有回过洛英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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