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言芷画感觉不到那种伤心欲绝的痛苦,她对司马煵没有什么感情,也不至于去为他而伤心。
不过,言芷燕不是想看她的笑话么?她偏不如她愿,“从今年开始,往后的花灯节如常!该做花灯的做花灯,该出去逛灯会的逛灯会,青儿,你去取些材料来,我要做花灯!”
她言芷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人而放弃这份属于她自己的快乐?即便这么做她未必能快乐,但是可以让那些人痛苦一下她也是痛快的!
青儿虽不知道言芷画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叶儿也跟着青儿一块离开,屋里只剩言芷画和欣儿两人。
“很奇怪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忘记吧?”
欣儿诧异,她思考了一会,摇头,“不,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忘却不愉快的过去,看来,这段回忆对小姐来说,是难忘而痛苦的,所以一旦有机会,小姐便会努力将它遗忘。”
言芷画望着欣儿,复杂中带着一丝欣赏,“你究竟是何人?”
她终于忍不住问欣儿的身份。
欣儿低头沉默,半晌,她才抬头,“小姐这般待奴婢,奴婢也应该对小姐坦诚,奴婢本是大梁公主萧玉盈,只是七年前大梁被大晋消灭,奴婢便沦为低贱的女奴。那年,奴婢只有九岁,原本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谁知天不遂人愿,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沦为阶下囚,这七年来,奴婢的兄弟姐妹们、名门贵族们,很多都忍受不住这些屈辱,不断的尝试反抗,但最终的结局还是一样,不仅改变不了如今的局面,还白白牺牲了性命,像奴婢这般苟延残喘的,实在太少了……”欣儿停顿一下,无奈地嘲笑自己,“小姐也看不起奴婢吧?”
“不!”言芷画听她说出自己的往事,很不可思议,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她没想到欣儿身上背负着那么多,亡国的恨,被当做女奴的屈辱,相比之下,她的那些痛苦或许微不足道吧!
“你并非懦弱,在自己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站起来无疑是去送死,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承受那么多痛苦地活着,你比他们勇敢得多,也比他们明白得多,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不简单,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公主!”
“小姐言重了,奴婢现在只不过是小姐身边一个小小的奴婢,从来不奢望还是公主。”欣儿说着,眼中不自觉地泛起泪花,国破了,父皇母妃不在了,她也不再是昔日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她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奴婢,过去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
言芷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如何,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往后同甘共苦,共进退!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的。”言芷画给她一个坚定的微笑,从此以后,她们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相信欣儿不会拖她后退,她也会想尽办法替欣儿赎回自由!
正文 第39章若你信我
“若你信我,便和我一起闯出一片天下来!我不能保证能让你恢复以前的地位,但我一定可以做到不让你们继续颠沛流离!让你们过上安定的生活。”
朝野混乱,灾情不断,过上安稳的生活已属不易,更何况要复国?他们此时此刻的处境已经很困难,稍有不慎便会掉脑袋,连活着都成问题,更别说有能力去颠覆大晋,恢复大梁了。
复国是不可能的,言芷画也不希望他们去复国,大势已去,再做反抗只是徒劳!何必如此劳财伤民呢?
这天下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权者是否是一代明君!只要是明君,只要让百姓安居乐业,就足够了。洛阳城一片闲和,说明司马律义还算圣明,至少没有昏庸无道!至少没有失民心。既然如此,何必还去复国?何必去让百姓陷入水火之中。就算能让她侥幸成功,那成功之后又会是怎样?只会天下大乱,名不聊生,到时候只会背上千古的骂名,这不是得不偿失了?言芷画她虽没有想要名垂百世,但也不想臭名昭著。
“多谢小姐!”欣儿双膝下跪,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她信!她信言芷画会说到做到,就从她救她一个女奴,从她对待她们这些下人的态度来说,言芷画一定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主子!她没有把她们当奴仆去驱使,更加不会贬低她们,不会视她们的命为草芥!
这些都是让欣儿折服的!相比之下,她以往的高高在上显得十分可笑,更十分可耻。
她原以为言芷画知道她的身世之后会有所顾及,所以她才不敢说,没想到言芷画不但没有顾及她的身份,还愿意和她并肩作战,愿意给她一个承诺,这份恩情,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还清了!
“起来吧!过去的一切即便不能遗忘,也不能让它成为我们前进的绊脚石,有些痛只会让人勇往直前,把所有的痛与希望都当作我们前进的动力岂不更好?我们只要不放弃,终将有一天上天会垂怜我们的!”
除了复仇,或许,还有许多值得言芷画她们去做的事情。仇恨只会让人越来越无法自拔,除了复仇,复国,让大晋国的梁民都免去奴籍不是更重要?
这样就算梁国不存在,也没有人会歧视梁民!那不也算是复了国?
既然上天让她来到这个时空,她便好好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尽自己的能力去让那些流离失所的人有个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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