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大名鼎鼎威震四方,助帝登基富贵泼天的煜宁侯——沈聿白就这样清晰可见的出现在了六娘子的视线中。
一件亮墨色镶红金边新婚喜袍在身,衬得他丰姿奇秀神韵独超,褐色的肌肤,冠束的乌发,薄唇紧闭,剑眉微挑,即便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强烈的让人很难忽视他的存在。
其实在这以前,六娘子恍惚出神的时候是有偷偷幻想过沈聿白的容貌的。
她猜他可能生的高大威武却是其貌不扬,也猜他可能根本就是矮小不修却睿智过人。可偏偏,六娘子真的没有想到,沈聿白,威风凛凛的煜宁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竟是俊秀斐然的,正是遥遥若高山之独立,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不知为何,六娘子在心中忽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好吧,她真的要承认,长的好看些总是比长的其貌不扬要更让人容易接受,虽然,她也并非倾国倾城。
思绪翻飞之际,沈聿白忽然端过了一杯酒放入了六娘子的掌心间。
六娘子一愣,却听喜娘又道,“合卺酒落,合二为一!”
六娘子脸一红,撇过了头伸出手和沈聿白的手臂相绕,然后勉强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礼成!”喜娘似乎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上前恭喜了二位新人之后便是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六娘子看着喜娘那消失在门扉的身影时,背上的汗不自觉的又冒了出来!
这……就剩她和他了么?这还是大白天呢,这……是要……
虽然两世为人,可嫁人做新娘子,六娘子却还是头一遭!莫非古代成亲都是要在白天行洞房的吗?不会吧!外头难道没有宴席在等着新郎官么?不可能吧!
六娘子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可面上却只能佯装镇定的微微垂着头扯着嘴角干干的笑着,等着沈聿白发话。
而沈聿白却也在打量着六娘子。
小小的人,身形还未全部打开,香肩柔柔,肤若凝脂,修眉联娟,眸似水杏,虽不曾听她说过一句话做过一件事儿,可隐隐的,沈聿白只感觉面前的人儿有一副温柔可亲的好性子。
“你……”
“外头有宴……”
静默许久,可闻针落。六娘子心里紧张的都快沸腾了,却觉得若是两个人再这样面对面一声不吭的坐下去的话,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手就要把中衣的窄袖给揉烂了,便是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不曾想竟和沈聿白来了个异口同声。
“外面可是有宴席?”虽他只说了四个字,可六娘子很快便猜到了他的意思,“那侯爷先去应酬客人,我……若是侯爷方便,可否帮我把我的丫鬟唤了进来。”
虽是第一次见面,可不管怎么说,两人已成夫妻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六娘子觉得在这个情况下,自己再矫情再做作那都是和自己过不去,所以当务之急,她要卸妆,要拆了头上的凤冠发髻,要换身轻便的衣裳,还有,必须要洗个澡。
好就好在,现代新婚酒席上,新娘子是必须要出厅迎客,要一一敬酒的。可是在古代,过门新妇只要留在内屋就好,外头的宴席自有新郎官去周旋打拼。
沈聿白本就是武将出身,性子里少见扭捏武断,当下听了六娘子的话便是簌簌起了身,然后冲她微微的一颔首算是应了六娘子的要求,随即便是大踏步的推门而出。
看着他宽阔硬挺的背影,六娘子终于疲软的一软腰,径直倒在了床榻上,心中只觉得这半天下来,千言万语只有一个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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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揽月和竹韵蹑手蹑脚走进来的时候,六娘子已经眯着眼睛小憩了好一会儿。
听了声音,六娘子有些恍惚,只感觉迷迷蒙蒙的不太真实,却在睁眼的时候见着揽月那熟悉的笑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可吃了?”最寻常的一句问话,也是最暖人的关心。
揽月和竹韵皆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虽也只有短短的半日未见,可不知为何,两人总觉得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六娘子一般。
“姑娘饿了吗?鱼安给姑娘下三鲜面去了!”竹韵说着上前轻轻的扶起六娘子,然后缓着声音道,“姑娘是没瞧见,咱们这个院子应该是个主院,后头不远有一个好大的厨房,咱们以后再也不用大老远的去厨房讨东西了,要吃什么都……”
“竹韵!”揽月适时打断了竹韵的喋喋不休,然后瞪了她一眼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没瞧见姑娘累的眼皮子都快搭上了么,还不快去烧些热水让姑娘泡个澡解乏。”
竹韵一愣,连连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道,“姑娘瞧我……一高兴竟也不挑时候了。”
“喊夫人吧。”六娘子犹豫了一会儿,觉得丫鬟们的称呼还是应该改一改。
揽月和竹韵齐齐福身称了是,然后揽月伺候六娘子卸妆拆髻宽衣,竹韵则快步的出了屋子去给六娘子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六娘子便舒舒坦坦的躺在了加满热水的木桶里,长发散尽,香肩毕露,虽不能立竿见影的解了乏,可到底让她觉得舒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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