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李树家的还真有两把刷子,她接手之后很快就控制住了锦鲤的死亡率,而且这些天下来,冯莺明显能看出来这池塘里的锦鲤比刚来那会还要有生气,这才触动了她的心思。
李树家的很快就过来了,看见冯莺站在池塘边上眼神莫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有些忐忑的过来行了礼。
冯莺听到动静,回过来神,对着她淡笑道:“李嫂来了,没想到李嫂还颇有些本事,竟然还会养这样难养的锦鲤。”要知道这玩意就是在信息十分发达的现代文明社会都不是那么好养的。
闻言,李树家的心里一松,恭敬的回道:“也是巧合,奴婢的爹娘以前就是在京城的一个大户人家给人家养锦鲤的,奴婢小的时候要帮着父母做活,因此多少有些经验。”
冯莺又问:“以前只知道你是大户人家的家生子,怎么没有听你提过这些?”
李树家的苦笑:“自打奴婢最开始的那户主家败落之后,奴婢辗转跟着第二个主家来到渝北。这地方冬日太长不利于锦鲤生长,养的人家也少。再有,就算是主家有这个,也不放心让奴婢一个做饭的粗使婆子做这样细致活计,所以奴婢一直没有说这些。“
冯莺点点头,她是知道那户人家的弯弯绕绕的。一个粗使婆子是没大有机会直接见到主子的,她要是随意把自己身怀特长的事告诉管事,反而容易引起旁人的妒忌,继而引起排挤。
冯莺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养殖锦鲤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由暗笑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了。不过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甘心,对李树家的说道:“难得你有这样的本事,窝在厨房实在是太委屈你了。这样,厨房的活计你就先不用做了,以后这池子里的锦鲤就交给你了,月例给你加一倍。另外,这十两银子是你的赏银,以后若是这池子里的锦鲤真能越养越多,自然还有你的好处。”
李树家的千恩万谢的应下了,她已经摸出了冯莺的脾性,知道只要自己真的能把锦鲤养出点门道来,到时候自然少不了自家的好处。
却说郭氏回到娘家以后,恰好遇上娘家大嫂正在吵着要分家。
郭氏见嫂子把亲娘怼的哑口无言,心里有气,不免说了她几句。谁知道一向把她当佛爷供着的嫂子,这回却是半分面子也不给,反而冷笑道:“还在这里给我充姑奶奶的款呢,谁不知道你如今在夫家一点体面也没有了。谁家的姑奶奶回娘家不是大包小包的,就你空着手回来了!眼瞅着就晌午了,莫不是在夫家待不下去,回来蹭吃蹭喝的吧!”
一番话只把郭氏气的双手打颤,她气道:“这些年我里里外外贴补了家里多少银子?便是一着落难,回来吃两顿饭又怎么了?”
郭大媳妇嗤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有本事你别提以前啊,现在拿出银子东西来,我保准还拿你当老祖宗似的敬着。”
旁边的郭母见闺女和儿媳竟然吵了起来,忙拉了大儿媳一把:“行了,老大媳妇,你妹妹好容易回来一趟,你少说两句吧。再怎么着,她还有义哥儿呢,还能掉到地下不成?”
听了这话,郭大媳妇方才住了声。
郭氏犹自有些不忿,被郭母拽着出了院子,郭氏一边走一边怒道:“娘,你拽着我做什么?这当着你的面就这般蛮横,以后真让她当了家,还有没有我站的地了?”
郭母叹道:“如今你二哥是废了,这家以后早晚不都是你大哥两口子的?你这会跟她闹僵了,日后有什么好处?到时候娘家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你在婆家谁瞧的起?”
郭氏被母亲这话起了个半死,好像以前娘家人给她撑过腰似的!她刚要抱怨几句,转头瞧见郭母这些日子头上新添的白发,顿时憋了回去,问道:“二哥这两天可好一些了?”
郭母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我瞧着老二是好不了了。”郭家人包括郭氏至今还不知道郭二被吓疯的真正原因,否则,这会郭母怕是连撕了女儿的心思都有。
见状,郭氏安抚了郭母两句,便去看望郭二去了。
进到郭二的屋子里,只见原本颇为俊朗的二哥如今已经大变模样,目光呆滞的瑟缩在炕头上,看到郭氏进去吓的浑身哆嗦。身边原先侍候的小厮婆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见到亲哥哥这般模样,郭氏心里也是百般伤心,她不由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正在这时,郭二的女儿大妮提着一个瓦罐从外头进来了,见到郭氏先是一呆,然后有些畏惧的喊了声:“姑妈。”
郭氏一回头,瞧见大妮的样子吓了一跳:“虽说是开春了,还冷得很呢,你怎么连件棉袄也没穿?”只见大妮穿着一件明显大了许多的褐色粗布褂子,袖口被高高的挽了起来露出里面都磨破袖子的湘色里衣。
大妮看了郭氏一眼,低头没有言语,郭氏脑子一转,那里还不明白:自己老娘一向是个偏爱孙子的,大妮母亲在的时候就常受冷遇,她爹在的时候,郭母就是看在次子的份上也不会缺了她的吃穿。如今二哥成了这副模样连自己都庇佑不了,更别提这个闺女了。
看着大妮瘦弱的身子和冻的通红的小手,郭氏想到自己小时候受到的那些错待,眼眶一热不由的滚下泪来。正好她今儿出门带了一套换洗衣裳,连忙让丫鬟解开包袱,拿出一件棉袄给大妮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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