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大田氏刚从泰和楼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呢,下人就通报说陆千总来了。大田氏的丫鬟珍珠不由笑道:“这位陆大人对夫人可真是殷勤备至。”
大田氏扯扯嘴角:“他哪是对我殷勤,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珍珠轻叹一声:“再怎么着,这位陆军爷瞧着都比之前那两个表姑爷都要强,表姑娘这会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大田氏轻笑:“但愿如此吧。”转头想到陆飞上次跟自己提过的事情,又不禁皱皱眉头:但愿这件事不要牵扯太广,背后拿人势力一定不小,一个不慎那小子极有可能会折进去。于公于私,大田氏都不愿意看着陆飞出事,于是见了陆飞之后隐晦的提点了他两句
陆飞正要感谢几句顺带表表自己的心意,就见大田氏的丫鬟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回报说:“回夫人的话,徐夫人到访。”
大田氏有些许的惊讶,随即如常笑道:“快请。”
见到这样情形,陆飞心里只觉得十分遗憾,又没来得及说定亲的事,这回更是连正主的面也没见到。他怏怏的告辞走了。
对于罗氏的来意,大田氏心里是有些猜测的,毕竟当日她敢明目张胆的带着冯莺去,就不怕会被对方瞧出端倪。冯莺“丧身火海”之后,她放在票号的那一大笔银子自然是引来了许多人的觊觎。大田氏考虑了许久还是把事情私下里告诉了皇后,皇后当时没有明着表态,就是已经默认了这件事。
果然,罗氏进来寒暄了几句后,就隐晦的点明自己知晓了冯莺的真实身份。饶是大田氏心里有所准备,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免不了咯噔一下。
好在,今儿罗氏不是过来生事的,因此很快就略过这事,转而夸赞起冯莺来,一个劲的说她的福气在后头什么的。言谈间还说起自己夫家的一个堂侄,与冯莺年岁正相当,只是因为种种事故耽搁到如今还没有成亲。
听到这里大田氏已经会意了,她淡笑着回道:“这么说来,令侄一定是个少年英才了,又有徐总督这样的叔叔,还怕找不到如意嘉媳?说到这事,我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劳烦夫人呢!”
罗氏一听,忙回道:“有事姐姐只管吩咐就是,咱们这交情还用推三阻四的?”那位的回信虽然没有明着挑明昌平伯府是她的势力,但也给了不少的暗示。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罗氏对大田氏自然更多了几分亲近。
大田氏笑着说:“还不是我那侄女,这不是婚事定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走礼呢。只是十分不巧的是这女婿家里父母俱亡没个像样的长辈,我就厚着脸皮求到你这里来了。”
没想到冯莺已经有了成亲的对象,罗氏心里不由懊恼自己下手晚了。她从那收到的回信里能看出那位还是很在意冯莺这个旧人遗孤的,加上她从前跟小田氏也算是同窗之情又想拉拢大田氏,才想着让徐家子侄娶了她。只是,到底来晚了一步。
不管罗氏心里如何懊恼,她的面上却是未显分毫,只是笑盈盈的问:“不知是哪位青年才俊得了姐姐的青睐?”
大田氏笑道:“不是旁人,正是徐总督手下的千总陆飞。正因为有这层关系,我才求到妹妹头上,若是您能帮着操持一二,这门亲事就再无不美了。”
听到对方相中的人竟然是陆飞,罗氏不免有些意外,这人的名字她可是听相公提过多次的,说是渝北这边的武将里头少见的文书双全之人,当差做事又十分的精干,用丈夫的话说是十分有前途的一个青年。
想到这里,罗氏夸道:“我听相公提过这位陆千总,是个上进能干的,还是姐姐眼光好,相中的这个才是真真的青年才俊。”
虽说事实上,陆飞是冯莺自己相中的。但是这年头的男女可不兴自己想看婚事,因此为了冯莺的名声,大田氏只得背了这口“黑锅”,她淡笑道:“什么才俊不才俊的倒是没想那么多,这孩子当初也曾在家夫麾下效力,算是知根知底。我就是相中了他人口厚道。再一个,他父母双亡在旁人了看来难免说些命格不好什么的。对我们家莺姐儿却是正正合适,莺姐儿前头受了诸多恶婆婆的苦,找个没有公婆压制的日子也能过的舒心点。”
闻言,罗氏笑道:“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别说是这样的大喜事,就算是什么烦难事,只要姐姐开口了,妹妹还能不帮?”
大田氏端起茶杯笑道:“那就多谢妹妹了,我这里以茶代酒先敬妹妹一杯。”
等冯莺回家之后,大田氏便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儿某人过来没见到你,那个失落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怜了。”
冯莺抿嘴笑道:“伯娘就会打趣我。”
大田氏拍拍她的手:“这会可不是害羞的时候,咱们娘俩说说知心话。这些日子那人的心意咱们也都见到了,你们俩年岁都不小了,要是真的认定了,这成亲的事可就要摆上桌面了。”
冯莺睁大眼睛:“是不是太快了点?”
大田氏嗔道:“不快了!先把事情定下来,然后开始走六礼,怎么也要大半年才能完成。趁着我还在这里,先把亲事给定下,省的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
冯莺也想不出什么反对的借口,好吧,事实是,她也不想反对。只是大田氏的动作比她想象的还要快,过了没两天,冯莺就被告知要做新衣裳预备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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