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从厨房回来,丁芹的眼皮虽然还有些红肿,但比刚才已经好了许多,冯莺笑道:“这会比刚才好看多了,来,咱们吃饭吧。”
吃了饭,冯莺便要带着丁芹去丁家,冯晨也非要跟着。没想到到了二门那遇到等在那里的长生。冯莺有些意外,这孩子读书一向刻苦,没事等闲不出来的,于是便问:“你怎么在这里?”
长生回道:“听说堂姑家里出了事,我就想着一起去探望一下。”
冯莺虽然意外,但还是欣然应下:“那好,那你便和我们一起吧。”这种时候长生能主动站出来,起码表明他还是有些良心的。要真是不闻不问,那可就是读书读傻了。
好在,从自己定亲以来,长生的表现一直很让冯莺满意。虽然碍于年纪和守孝的身份很多事他不能做,但是从来客的反应看,他在待人接物这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就连陆飞都曾夸他办事稳重,这点让冯莺心里很安慰。
饶是冯莺知道丁家被砸,但是当看到丁家家里的一片狼藉时,心里还是十分震惊:丁家的宅子真是只剩四面墙还是好的,里头的家具碗碟包括门窗都被砸的七零八落,压根就进不去人。
听到邻居送的信,丁冯氏红着眼眶过来了:“家里这样乱糟糟的,你们怎么来了?”
说完看向丁芹:“不是让你安心在表姐家待着吗?回来做什么?还把你表姐妹们都弄的不安生。”
冯莺连忙替丁芹开脱:“姑妈何必说她?芹姐儿一向孝顺,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她心里能不记挂?便是我们几个,都是实在亲戚,昨晚没有接着过来已经十分内疚了。”
丁冯氏忙道:“何苦这样说?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幸亏李管事带着那位徐军爷早来了一步,要不家里值钱的东西怕是都得被抢走。幸亏芹姐儿那丫头心眼多,值钱的细软都没放在堂屋,要不怕是什么也剩不下。”
没想到闺女用来防备婆家那些人的手段,最终给家里留住了大部分的金银细软,只要有银子,那些家伙什总能再置办齐了。只可惜,自己攒的那些好料子,原本还想着给儿子女儿成亲用呢,如今却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也值不少银子呢。
冯莺见丁冯氏憔悴的不成样子,安慰道:“姑妈不要太担心了,这个公道早晚我会帮你讨回来的。对了,家里的人都没有伤着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就见丁冯氏的眼泪瞬间跟决了堤似的哗哗往下流:“旁人都还罢了不过是些皮外伤,只是成哥儿他,他的脸被划伤了,留下一道一指长的口子,他爹说怕是要留疤了,这以后还能有什么前程可言?”
冯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得安慰道:“姑妈先别急,我带来了上好的生肌止血的药粉,是宫里出来的,一会拿去给姑父看看,说不定还能用的上。”
闻言,丁冯氏总算是有点安慰,于是忙带着她们往药铺走去。因为离的近,一行人也没坐车,而是步行向前走。
路上,冯莺特意落后两步,低声询问长生:“科举对考生的相貌有要求吗?”
长生一下就听出了冯莺的言外之意,连忙回道:“是的,如果面上有疤,是不能参加科举的。”
冯莺之前只是有所猜测,现在听到肯定的答案心里更加紧张,但愿成哥儿的伤能够尽快痊愈。要真是留下什么疤痕,以后怕是就与科举无缘了。
只是事与愿违,当冯莺去了药铺见了丁家大哥儿之后,发现他的伤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伤口很深而且不整齐,看上去应该不是利器所伤,即使是在医疗十分发达的前世也很难痊愈。
丁姑父细细看了冯莺带来的药膏,赞道:“这药膏极为不错,比我自己配的那个要好许多,给成哥儿用上,应当能好很多。”只是心里却不免叹息,长子的伤势他最这个当爹的最清楚,最长的那道口子想要恢复以前的样子怕是难了,倒是周围那些小伤口用这些药应该能好的差不多。
冯莺坐在外间的椅子山环顾一圈,发现铺子的空间十分逼仄,一共三间屋子,只有里间有张大炕,连丁家几口都挤不下,更何况还有几个学徒晚上也要住这,昨晚上也不知道是怎样凑合着睡的。忍不住说道:“我看家里那个样子一时半会的怕是收拾不好,你们一大家子总挤在这里也不像样。不如姑妈带着成哥儿先住到我家去,等你那宅子收拾好了再搬回来。”
丁冯氏连忙摆手:“那可不行,成哥儿到底年岁大了,让他住你的宅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冯莺笑道:“瞧您说的,又不是住一间屋子,我住内院,你带着成哥住外院,和长生挨着。一来,能让成哥儿好生休息,恢复的快些。二来,也好把这里空出来,让姑父和庆哥儿他们晚上能休息的好些。再者,这药铺到底还要做生意的,你们一大家子都挤在这,让外人看着也不像样。”
丁冯氏还有些犹豫,倒是丁姑父十分坦荡:“既然莺姐儿这样说了,你就带着润成去住些日子吧。反正我们也没少麻烦人家,不差这一回了。这两日我就找人修宅子,等宅子修整好了你们再回来。”
冯莺笑道:“还是姑父说的对,咱们自家亲戚都不互相帮衬,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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