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莺亦是双眼含泪:“姨妈放心,外甥女如今也不过是变成了表侄女,还是亲戚,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的回来京城看您的。”
大田氏不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嘱托的话,然后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包袱:“渝北关那边天寒地冻的,寻常的大毛衣裳都不顶事,我让人用上好的紫貂皮给你做了一身衣裳,还有一件银狐披风,你带着去那里穿。
不管紫貂还是银狐皮都是非常珍贵的,就连大田氏自己等闲也不用这样贵重的皮毛做衣裳。只是对上大田氏殷切切的目光,冯莺实在不忍心拒绝,便收下了。结果大田氏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锦盒来:“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她原说的是等你成亲安稳生下嫡子后才让我给你。只是,世事弄人,如今已然这样,咱们娘俩也不知道何时才见面,这些还是尽早给了你吧。”
原以为里面装的就是那第二把钥匙重不到哪里去,没想到盒子一入手却是异常的沉重,把她的手臂都压的一弯。因此冯莺着实被箱子沉甸甸的分量给惊了一下,她打开一看,只见里头铺了大半盒的金条,最上面才是钥匙和几张纸。
见冯莺有些惊讶,大田氏说道:“你娘到底不傻,知道国公府那起子小人都是靠不住的,因此走之前托人把这些金子和两万两银票转交给我替你保管。金条一共是二十根,每根十两,这些便是二百两金子,加上银票两万,现今一起给了你吧。另外,你去了那边总不好寄人篱下,我便找人替你买了个三进的宅子,这是地契,你去了后先将就住着,到时候若觉得不合心意再自己再换吧。”
冯莺一看那张地契上头是自己的房子,连忙推辞:“姨妈替我保管这些财物这么多年,我还没有孝敬姨妈东西呢,怎好收姨妈的宅子。”
大田氏把脸一板:“你这话说的!这些年我拿这笔银子做生意也赚了不少,难不成要给你红利?不过是个宅子而已,你只管收着。”
冯莺还是推辞:“我就打算带着碧莲和房嬷嬷母子过去那边,就这么两个人哪用的着住这么大房子?人少屋大岂不空的慌?”
大田氏回道:“你没去过不晓得,那边地多人少,房子都盖的大,略富裕些的平民百姓都是二进院子。你以为跟京城似的一家三代挤在三间屋子里?再者你去到那边早晚要添人的,要不碧莲和房嬷嬷两个哪个是做惯粗活的?那边宅子便宜,这么个宅子加上家具也不过一千多银子。你只管收下,要是不收这宅子,姨妈可真要给你红利了。”冯莺只好收下,只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多孝敬大田氏。
接着大田氏又说:“府里在渝北关也有些产业,其中同安堂和庆祥布庄都是我的私产,里头的管事我都已经打好招呼,到时候若有什么差遣你就只管找他们。还有程家的族长太太那里我也带了口信过去了,你去了之后定要亲自拜访一下。另外我家老太太的娘家,以后就是你母亲的娘家了,也还有几个老人家在世,到时候你一一去请个安。有这两家人照应着,在那里等闲便没人敢欺负你。”
大田氏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冯莺都一一记在心里,虽说去了渝北关不用改名换姓,但到底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行事,有些事不得不注意些。
直待到日头偏西,大田氏才走,走之前问道:“你可想好到底哪天行事?”
冯莺浅笑道:“姨妈放心吧,这事有人比我着急着呢,最迟不过三天就有音信了。”
大田氏点点头:“恰好我也有个别院离这里不远,想当初都是你外婆给我和你娘选的,为的是姐妹的庄子挨的近些好照应。没想到……罢了,如今能照应到你也就行了。我已经交代好了,到时候你这里只要放起五彩蝴蝶样的纸鸢,就会有人前来接应你。”
两人又依依不舍的说了许多叙别的话,大田氏才一步三回头的转身走了。
待田氏走后,冯莺和碧莲已经把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打包妥当,只等到了时候就金蝉脱壳。
果然不出冯莺所料,第二天京城那边就来了人,是原先向家的一个老婆子张氏,也算是大刘氏的心腹,带了些补品说是替老太太来瞧她的。又说老太太如今已经大好了,觉得那个道姑的话未必做准,不好因为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就让儿媳跑到山上来待产。只是她年纪大了爬不了山,因此就让张婆子代替她来一趟,然后让冯莺安生在这里再待两天,等向达休沐的时候就来接她……
冯莺有些“受宠若惊”的听了,看看天色又说:“辛苦张妈妈了,这会天色不早了,不如在这里住一晚,明儿我让人收拾些新鲜瓜果你顺道给老太太带回去。”说完似乎是不经意的问:“不知跟着妈妈来的是哪几个?”
张婆子难得见冯莺给她这样的好脸色,当即腆着笑脸回道:“是马房的顾老头和小蝉。”
冯莺脸色如常的让她下去歇着,转头就对碧莲说:“好生盯着小蝉,想办法看看她有没有带东西过来。”
碧莲答应着出去了一会,半晌后带着微醺的酒气回来:“奴婢把她们俩灌醉了,在小蝉随身的包袱里找到了火石和油绳,还有蒙汗药。倒是张婆子那里没有找到东西。”
冯莺冷笑:“张婆子虽然是向家老人可未必会听小刘氏差遣,小蝉却是小刘氏的心腹。如果有人巴不得我现在就死的话,那只能是小刘氏一个。裴氏顾忌自己名声,而向家母子俩怕是打着留子去母的主意,否则他们凭什么留下我的嫁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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