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莺其实不怎么会选人,就是原主也没亲自买过下人。这些人都穿着差不多的粗布衣服,不管男女脸上都有一股任命的麻木,小孩子不管男女一律剃成了光头。这些人此刻就跟货物似的排在她的眼前任她挑选,冯莺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心酸。她再一次庆幸自己穿越之后成了所谓的“上等人”,不用为衣食忧心,亦无需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卖身为奴。一日为奴,可能子子孙孙都要这样卑躬屈膝的继续下去,冯莺无力改变这样的现状,只能随波逐流。
她扭头对房嬷嬷说:“家里缺什么人嬷嬷也清楚,您看着挑几个吧。家里的情形你也清楚,宁缺毋滥。”
房嬷嬷点点头,去人堆里挨个细看一番,时不时的问个问题,很快就从里面挑出来十个人来。她把这些人带到冯莺跟前:“奴婢从里头略略挑了这些人,娘子再斟酌一下吧。”
冯莺看了一下,把里头两个十来岁的大丫头踢了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剔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十岁上下的小子、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一对三十左右的中年夫妻和两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挑完之后,冯莺让房嬷嬷当场付了银子,签了卖身契,从此这些人便是冯家的下人了。
冯莺当即就给她们安排好了住处,又让他们自己烧水洗澡,把一早准备好的衣裳分给他们。
等后来冯莺才知道她看人错的有点离谱,除了留下的那几个小孩子,其他人的年龄都被她看的大了。比如那个她认为年近五十的老头,今年其实才三十八岁,尚不到四十。还有那对“中年夫妻”,不过才二十五六的年纪。就连那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少妇实际上今年也才十八,据说是死了丈夫被婆家给卖出来的。
呃……冯莺扶额,肯定不是我的眼光有问题,是他们显得太老成了。对,一定是这样!
冯莺越来越觉得把房嬷嬷母子拐来的决定是无比的英明之举,老的帮她在家里调教下人教导她们规矩礼仪。小的帮着料理家里的一些外务,让冯莺少了许多许多的烦恼。
那两个小丫头被房嬷嬷调教了几天,做些粗活已经颇为有模有样了。冯莺还颇有兴致的给她们俩起了名字,叫白毫和银针,以后再有丫鬟还可以叫碧螺、普洱、毛尖……省的到时候再想名字。两个小厮则叫元顺、双喜。
当时冯莺选人的时候房嬷嬷没好反驳,过后又问:“姑娘为什么不喜欢那两个年纪稍大些的丫鬟,她们一个十二一个十四,奴婢问了,都会女红,买来就可以做事。不像这两个小的针线还差的远,离做衣服至少要三四年的功夫。”当然,白毫和银针都认为自己是会做衣服的,她们在家的时候可是三四岁就开始拿针了。只是那个水准离房嬷嬷的要求差的有点远。
冯莺回道:“那么大的丫鬟小心思就多了,学的规矩也杂,不如买两个小的从小调教。横竖家里如今就我一人,能穿多少?再者,我们家原本就阴盛阳衰,女人太多了容易出事。”
房嬷嬷一听点头道:“姑娘说的确实有道理。”
又过了两天,等家里收拾的差不离了,冯莺便带人去程氏这一代族长家里去拜会族长太太。
程家在渝北关一直都是大户人家,在永昌伯之前,家里每代都有在朝为官的,只是他们都是文官,只有永昌伯走的是武举路子。
程太太娘家姓关,她是个爽朗爱笑的妇人,冯莺一见面便觉得她面善。加上有田氏的渊源在,两人很快就能搭上话。
关氏笑道:“你在这里安心住下,若是有什么事只管打发人过来说一声,咱们程家的亲戚在这一带还没几个人敢欺负。”冯莺谢过关氏,送上自己从京城带来的一些土仪和两匹锦缎。关氏吩咐下人说:“冯娘子算起来也是咱们家亲戚,去把两个奶奶请过来认一认,别以后在大街上见了面再不认识。”
关氏的两个媳妇都很年轻,长媳生了一子一女,大的三岁,小的还没满周岁。二儿媳只生了一子,上个月刚满一周岁。
冯莺见了这几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心里也觉得欢喜挨个夸赞了一番,又每人给了一枚金锁做见面礼。
见她出手这样大方,关氏的两个儿媳妇都有些喜出望外,言谈间显得更加亲密。
在族长家里吃了中饭,冯莺才回到自己家。
接下来,她又去拜访了冯家的几个老人。这些人跟冯莺的关系都有些远,顶多只是族亲,而且当初她父母双亡族里少不得有人欺她年幼想沾些便宜的。要不是有忠仆护着,冯莺能不能平安到京城都难说。因此,这回,冯莺也只是礼节性的拜访一下,没有过分亲近的意思。
跟蒸蒸日上的程家不同,冯家族里原先还出过几个官吏支撑门户,如今却是越发没落了,近十年间连个秀才都没有。如今冯家人知道她和永昌伯府关系匪浅,都不敢给她使脸色。
正文 第五十八章种菜
接连跑了三四天,冯莺总算是把该走访的人家都走访完了。只是还不等她休息两日,房嬷嬷便提醒她该给邻居们下个帖子,请她们来家里做个客,也是认识一下的意思。
这里的民风倒是比冯莺预想的还要开放,原本她以为自己一个和离之人,在许多人眼里跟“寡妇”无异,怕是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和自己结交,没想到最后相邻的几家女眷都回了话说到时候一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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