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莺想了半天,才把主意打到了程家身上。程家子弟除了个别从武的,大多数是走的读书路子,而且这些年还考中了许多进士。于是,趁着去程家送年礼的机会,冯莺私下里和袁氏提了一下此事。
袁氏有些奇怪的问:“妹妹好端端的怎么打听起这个来了?”
冯莺笑道:“这事,便是我不告诉嫂子,怕是您过几日也会知道。我把娘家堂叔膝下的两个弟妹接到家里抚养了,我那个堂弟资质虽然有些愚笨,但是好歹有几分勤恳。我也不求别的,就想着让他好生苦读几年,万一能考中个童生秀才的,也能对的起娘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从私心上说,娘家要是有个出息些的兄弟,我的日子也跟着好过一些。”
袁氏拿帕子掩嘴一笑:“瞧妹妹说的,便是没有什么娘家兄弟,等心兰妹妹来了,你这日子还能差了?”
冯莺叹气:“可是心兰妹妹还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呢,况且嫂子也知道我那家里就缺个顶门立户的男人,把这孩子教好了,以后一些外头的交际也有人帮衬我。”
两人也认识好些日子了,袁氏自觉跟冯莺还算熟稔,因此便劝道:“要我说妹妹正是花样年华,又有模样又有私房,何不趁着年轻再找一门亲事,到时候生儿育女的才是终身有靠。”
呃,又来一个催婚的……冯莺神情有些落寞,然后低声回答:“嫂子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世间向来对女子苛刻。我当初没有成亲的时候都被人家一再挑拣,嫌我克父克母的大有人在,要不也不能嫁给那样的人家。如今已然这样了,说我不想再嫁,那倒显得我矫情。只是我经过一个那样的婆家,再嫁却不想随意,若是那种贪图我的嫁妆和伯府权势的婆家,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再嫁。”
袁氏点头:“你说的也在理,你如今也只是缘分未到,等缘分到了一切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冯莺浅笑:“那我就借嫂子的吉言了,只是这缘分不知要等到何时,我才想着先给自己找个帮手,所以就厚颜来求嫂子了。”
袁氏略一思忖,心想这事就算自己不帮忙,转过年等程心兰来了,冯莺照样能拿到那些……人家关系再远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而自家说是同族,实际上不如人家姐妹亲厚。自己要是拒绝只白白彰显自己小气不说,说不得还会得罪冯莺,有些得不偿失了。
不过瞬间的功夫,袁氏心里已经掠过了许多念头,最终她还是笑道:“这不是什么难事,一会我就去跟夫君说一声,让他把当初考童生秀才时做的文章、考题都找出来,让人给你送去。其余的,要等年后才好询问别人了。”
冯莺连忙笑道:“有这些就尽够了,这孩子资质一般,我也不做那些白日梦非要让他考举人什么的。让他考几年能考个秀才的功名最好,便是考不上也能知晓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以后再寻旁的营生也容易些。”
袁氏笑道:“到底是妹妹见识广,比我这个当了娘的都要想的长远。”
恰好奶妈抱着袁氏的女儿过来了,一看到袁氏就嚷嚷着:“娘,抱抱。”袁氏伸手把闺女揽在怀里,笑着摩挲了一番,才指着冯莺道:“这个是冯家姑姑,你要叫姑姑。”
女孩儿看看冯莺,清脆的喊了声:“姑姑。”倒把袁氏和奶妈惊了一下,袁氏笑着说:“看来我家大姐儿也喜欢妹妹呢,你不知道这孩子惫懒着你,这好几个月了,就学会了‘爹爹’‘娘’‘祖祖’几个词,还时常偷懒不肯喊人。没想到今天见了妹妹竟然叫的这般痛快,真是稀罕。”
一岁多的女孩正是天真可爱的年纪,又对着冯莺咯咯直笑,冯莺心里也欢喜,连忙说:“看来大姐儿和我有缘呢,来,姑姑抱抱怎么样?”说完试探着张开双手。
大姐儿也不认生,伸着小胳膊蹬着小短腿就扑到了冯莺的怀里。冯莺前世没少帮姐妹们带小孩,因此极有经验,不一会就把大姐儿逗的咯咯大笑。
一旁的袁氏见了,心里也纳罕,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她是知道的,除了奶妈和自己,连她爹抱都不怎么欢喜,自己那个弟妹更是看到就撇嘴,倒是跟这个十分陌生的冯妹妹玩的挺好。都说小孩子眼睛最亮,连女儿都喜欢,看来这个冯莺妹子是个可以相交的。
冯莺抱着大姐儿玩了一会,大姐儿相中冯莺头上的镶红宝簪子了,伸着手就要去够。冯莺侧头一笑说:“好孩子,不是姑姑小气,这个一摘下来姑姑的发髻就要散了,来,我给你拿个好玩的。”
一边说一边从荷包里拿出一对粉红色的发带,发带就是用常见的绸缎做的,只在两端缀了用珍珠和碧玺珠子穿成的流苏,色彩艳丽,果然成功的吸引住了大姐儿的注意,被她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袁氏见闺女把发带拿过来玩了两下就要张嘴去咬,连忙把东西夺出来:“好孩子,这个可不能吃,咱们快些还给姑姑哈。”
大姐儿玩的正高兴呢,见东西被拿走了,即使对方是亲娘,她也丝毫不买账,小嘴一撇就哭了起来。
冯莺连忙再把东西给她塞回去:“大姐儿乖,不哭哈,快拿着。”
袁氏看那珠串里最大的一颗珍珠有花生大小,不赞同的说:“她小孩子手里又没个轻重,万一弄坏了怎么办?你快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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