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会儿,他也非常懂得运用自己的优势。
一手扶着看护的肩膀缓慢的走着,微微转头对着她温柔歉意的微笑,声音恰到好处的低沉,对女人来说是无可抗拒的杀伤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给你添麻烦了。”
一句话成功虏获了女看护的心,身子更往陆尧身上靠去,声音也变得更加嗲腻,小脸通红着头垂得更低,“陆先生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事儿而已,我只是担心你伤口再裂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慢慢走远了,即使已经看不见那个身影了,宋意婵还是防备的把茶茶紧紧的抱在胸口,双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消失的那个方向,生怕他会突然转身,突然出现,然后夺去她唯一的念想。
高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刚刚这一会儿工夫他也急了,把最近这几层楼挨着找了一遍,此时看见两人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墙壁大喘着,慢慢的调整自己呼吸。
宋意婵专注到甚至并没有发现高谨的出现,茶茶整个小脸都被她藏了起来,却敏锐的听见的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害怕的往宋意婵怀里缩了缩,搂着她脖子的双手箍得更紧了。
高谨还未靠近,就已经感受到了宋意婵身上传来的冷漠气息和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而她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前方的走廊上,高谨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那里,空无一人,只隐约传来缓慢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响。
他不知道自己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宋意婵刚刚见到了什么人,但是显然,高谨不喜欢这样的宋意婵,不喜欢此刻陌生冷漠没有丝毫灵魂温度的宋意婵。
而走廊尽头的脚步声,在高谨心里烙下了一个印记,让他内心慌乱而害怕,而慌乱什么害怕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皱了皱眉头,强力压下心里那份不适感,高谨脸上又恢复了以往温润如玉般的笑容,开口的声音从容而带着一丝丝揶揄,就像完全没发现宋意婵的反常一样,“看什么呢,在哪儿找到这小坏蛋的?”
高谨说着去接宋意婵怀里的茶茶,茶茶似乎有点怕妈妈,挣扎着要高谨抱,宋意婵拗不过她,想到她的病,只得顺着她了,“哦,没看什么,茶茶想上厕所,结果迷路了,是我大惊小怪了,真不好意思,害你也跟着担心。”
茶茶几乎从小就在跟医院打交道,自从她们回到a市,这家医院几乎是她每月都来报道的地方,特别是住院大楼里大大小小的走廊科室结构布局,她甚至比宋意婵还要熟悉几分,有一次宋意婵去拿检查报告了,茶茶要上卫生间,高谨要带她去还被她严词拒绝了说自己闭着眼都能找到。
既然宋意婵不打算说,高谨也没打算拆穿,抱着茶茶轻拍着她后背安抚着她转身上楼,眼神示意宋意婵跟上,“跟我客气什么,茶茶就像我自己的女儿一样,她不见了我能无动于衷吗。”
高谨的口气平稳自然,几乎不带一点一滴的试探和故意,出声辩驳反而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亦或是不知好歹一样,宋意婵顿了顿,哑口无言的跟了上去。
隐没在走廊拐角处的两人终于有了动作,陆尧脸上全是强忍的汗水,血迹已经浸透了他身上单薄的病号服,而他撑在墙壁上借力的手臂,早已经青筋毕现。
看护看陆尧歇了好一会儿不仅没有补充体力,反而更加虚弱,焦急担忧的扶着陆尧手臂,急切的帮他擦着额前的汗水,“陆先生,你还好吗?要我通知医生吗?”
“不用,我能自己走回去。”
从哪儿跌到,就从哪儿爬起来,他陆尧没那么容易倒下。
陆尧咬牙撑着,举步维艰的移动着身子,那一步又一步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却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尽头,怎么也走不出那令人沦陷的魔怔。
“啊,陆先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陆尧背上的伤口被完全扯裂,血迹很快蜿蜒着布满了整个后背,身子一软,擦着墙壁倒了下去,在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记,路过的行人也被吓着了,惊叫着叫医生。
高谨刚抱着茶茶回到办公室,把茶茶放在他椅子上,正要起身去找刚刚的报告,就被匆匆跑来的护士叫住。
“高医生,那个,那个......不行了......”
第九章
手术室的灯一直没有熄灭,宋意婵牵着茶茶站在几米之外,内心纷繁复杂,心里希望他就此永远不要醒来,却又觉得这太便宜他了,还有茶茶的病,此时他的存在也算是一丝希望。
而茶茶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乖乖的,不吵也不闹,此刻也是一样,和宋意婵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那间紧闭的大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宋意婵手臂,小小声的开口问她,“妈妈,里面的叔叔会死吗?”
叔叔?听闻女儿的问话,宋意婵不由自主的愣住了,一瞬间的不适应之后转念一想,也对,那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做茶茶的爸爸,就当从来不知道不曾出现过就好了,那是对茶茶最好的安排。
“谁知道呢。”宋意婵低头看着女儿恬静的小脸,忍不住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她头顶,然后蹲下身和她视线齐平着商量,“宝贝儿,高叔叔估计还要忙很久,妈妈先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好不好,你这几天因为生病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我们要吃得饱饱的才不会生病啊,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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