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看在眼里,被和谐的这一幕刺的眼睛疼。树儿和桐桐明明跟李氏没多关系,而且是第一次见面,李氏却能对他们细心呵护,如亲孙孙女一般。想一想李老太,对这对孙孙女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何曾把兄妹俩当过亲孙疼?
看看萍水相逢的李氏,再想想李老太,还真是讽刺。
“我听老头,你叫文秀,是西塘村人?”
李氏和孩们相处特别融洽之后,抽出空儿,这才跟文秀聊起来。
文秀想的认真,没听到李氏问话,反而是赶车的张大爷替她回答,“这丫头是西塘村的,你还问个啥?她来咱村卖土豆粉的时候,你没去凑过热闹?”
李氏不悦的白了自家老头一眼,“上两次我不是没凑热闹吗?这两次来卖土豆粉的人,又不是眼前这丫头。”
因为一些原因,文秀去张家村卖土豆粉的时候,李氏都不在村里。所以,她去了两三次,愣是一次没遇到过李氏。而李氏这两次凑热闹买土豆粉时,碰见的却是宋晓月和张氏。自始至终,两人都没碰过面。
张大爷有些好笑,也不跟老伴儿计较,一鞭甩在牛屁股上,动作缓慢的牛大哥腿脚又利索了几分。
文秀觉察到马车一晃,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丫头,大冷天的,你咋把孩带出来了,万一冻坏了你不心疼?以后你再出门啊,把他们放家里让你公婆或者丈夫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可千万别冻坏了。”李氏着,脸上又是一阵心疼。
文秀听着李氏关心的话,心里却更加难受,抿了抿嘴,脸上的笑意也有些牵强,但却是解释道:“孩爹死的早,公婆不认孩,我带着孩单独过。以前赶集都请人代为看管,但是,前些日有贼进家门,我怕孩单独在家有个闪失,所以就只能带着了。”
李家那些破事儿,文秀原本不想提。可是,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自己不提就能避免的。张家村和西塘村离得近,若是今日自己随意撒谎骗了李氏,日后李氏得了有关他们娘仨的风声儿,她会如此看待自己?
李家的事,原身没错,她也没错,孩们更没错,错的是李家人,错的是李俊,她没必要为了李家那些人把事情藏着掖着。
与其撒谎瞒过一时,等李氏自己从别的渠道探听到关于她们娘仨和李家人的关系,那倒不如“自曝家丑”来的更明智一些。
原身的事其实临近几个村都有人耳闻,但是,毕竟不是自己村的事,传着传着,时间一久就淡了。李氏也曾听过关于文秀的绯闻的,但是,时间久了,人老了记性也不好,早就忘了。
李氏听完文秀的话,脸上的表情一僵,有些惊讶的看着文秀道:“你是寡妇?”
哎哟,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是寡妇了呢?她可怜,孩也可怜。李氏嘴上问着文秀,心里已经对娘仨好一番同情。
张大爷赶着车,默默的听完文秀刚刚的话,没有吭声,但是,却听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没写想到年纪轻轻带着孩的文秀竟然是一个寡妇。
文秀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寡妇”身份,笑道:“嗯,刚成亲不久,娃的爹进山打猎就没了。村里人帮着寻了几日,找到一截染血的布料,他娘那是他的衣服,然后就立了个衣冠冢。”
“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李氏如鲠在喉,总觉得当娘的太草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么草率的定论他死了?顶多,算失踪吧?这个当娘的,心还真大。
“是你婶不对,勾起你的伤心事,咱们以后都不提了。”张大爷没听见声音了,回头看了一眼,连忙出声打破平静。
文秀和李氏同时笑笑,谁也不再提。
桐桐吃糖吃的高兴,只有树儿一脸沉思,爹爹真的死了吗?
牛车行到张家村与西塘村分路的岔路口时,文秀是让张大爷停下,自己把东西背回去的,反正离村口已经不远了。可是,张大爷和李氏心疼她,更心疼两个孩,硬是把娘仨送到了家门口。
文秀卸了东西,请人屋里坐,吃了晚饭再回去,可张大爷和李氏都摇头拒绝,是以后有机会来,两老口便赶着车回去了。
方氏站在院门口一直巴巴的张望,目送着牛车来,又目送着牛车走,一颗心痒的难受。文秀这蹄,今儿又去买什么好东西去了?
文秀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好后,便去厨房忙活着做饭。把肉剁成了肉沫,炒了两盘肉沫芽菜。味道鲜,又入味儿,下饭、拌面最是好吃不过了。
吃过晚饭后,文秀把猪大肠给收拾了,精心的把猪大肠做了两盘美味可口的九转大肠,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她特意放在篮里,带着两孩,把一盘九转大肠送去了张大爷家,算是感谢他昨儿的那份大恩大德了。
天气越来越凉,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雪。林里的红果过季了,糖葫芦的生意也彻底没得做。文秀站在自家院门口,看着颓败萧条的树林,心里一阵接一阵的叹气。
其实,比起每天画被套图样这种精细工作,她更喜欢去林里摘果、做糖葫芦、做枣泥山楂糕卖。
即便,红果林里闹鬼,她还见过两次。
山楂的作用大,味道也好吃,是一项低成本高收入的买卖。今年是没赶上好时候,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明年可不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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