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家走的是张氏家,张氏的两个女儿见她和李俊来收货,欢欢喜喜的叫了人,然后把磨好的粉交给夫妻俩验货。冯家姐妹磨的粉也很不错,文秀夸赞了两句,便按着之前给她们的斤数,把钱给结了。
姐妹俩不是第一次挣钱,但这十二个铜板却挣的比刺绣容易多了,她们激动地想哭,一直对文秀着感谢的话。
文秀受不了,赶紧摆手,招呼着李俊走人。
接下来的几家,除了方氏磨的粉稍微有一点粗细不匀外,其余人都磨的很好。文秀按照斤数给人结算了工钱,受了恩惠的人都连连道谢。
“文秀,我这粉真粗了?”
方氏看着自己“精心”磨的白芷粉,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
文秀也不多,从李俊肩上随便取了一个口袋下来,打开口,让她自己看,“方嫂,我既然相信你能把粉磨好,难不成还会故意刁难你?”
方氏不高兴,但还是伸着脑袋往口袋里睃了一眼,自知理亏,老脸一红,嘀咕道:“那咋办?”
“你天黑之前,明早天亮,你再给我送来吧!工钱,我照算!”
文秀的很明白,方氏要想拿钱,那就得加班把会儿做好。
“行!”
虽然方氏不乐意,但为了银,还是咬牙答应。
但是,她心里却恨透了朱氏。若不是那个死婆娘让自己随便磨磨就好,只要能把钱糊弄到手,她也不会动这等歪脑筋了。
现在,钱没拿到,又做多余工作,她真是亏死了!
文秀也不管方氏了,反正自己已经给她机会了,若是不把握好,那以后磨粉的事,就彻底跟方氏没关系了。
文秀和李俊把东西扛回家后,午睡的桐桐也醒了。
李俊照常带着桐桐去学堂接树儿放学,文秀则在家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文秀和李俊从张氏家离开时,从地里归来的周氏正好看见了两人扛着大包包的背影,一侧头,又看到张氏生的两个赔钱货笑的正开心。
周氏看看冯家姐妹,又看看李俊文秀,心里又不舒坦了。她对着二人背影咬牙切齿了一番,眉眼一笑,折身进了李家的院。
没多大一会儿,便从李老太屋里传出了咒骂声,字字恶毒,句句诛心。
李桃花在外屋听见自家娘骂文秀,脸一沉,露出满脸阴毒,手里的剪刀“砰”的一下,刀尖便狠狠地戳在了柜面上。
方氏后知后觉上了朱氏的当后,熬夜将白芷粉重新磨了一遍,几十斤粉都被磨细磨匀后,第二天一大早便送到了文秀家。
文秀刚烧火做早饭。
敲门声传来,文秀一点惊愕之色都没有,早就笃定了敲门的人是方氏。她扬声应了一句“来了”,便匆匆的出了厨房去开门。
“文秀,我差不多熬了通宵呢,你看看,这下行了不?”
方氏急的有些上火,顾不上把东西送屋里去,便愤愤的向文秀诉苦。除此之外,她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担心这差事以后没自己份儿了。
文秀顺手拉开口袋,伸手抓了一把白芷粉,借着蒙蒙亮的天色,细细的又把方氏的“工程”检查了一遍。
方氏见她迟迟不作声,心里更着急上火,似乎一瞬间嘴巴里都起了泡,“到底行不行,你倒是句话呀,真是急死我了!”
文秀淡淡的瞥了一眼方氏,将抓在手里的粉末放回了口袋里,一把拉紧口袋,顺势提进了自家院里,“可以了。你先回去吧,等我过完称,再把工钱给你送过来。”
“哎哎哎,好好好!”
方氏闻言一喜,脸上瞬间涌出欢喜之色,连连应好。
文秀瞧着方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这才重新关了院门,将白芷粉提进了堂屋里,混着昨儿收回来的各种粉末一并放好。
称称什么的,纯属是吓吓方氏,做做样而已。
她之前就警告过方氏了,联系起方氏昨日与今日的神色,即便她有贼心也没贼胆缺斤少两了。
早饭过后,一家人各自的生活都如常。
李俊带着儿女去上学堂,文秀则开始按照记忆中的比例称称配量,按照相应的比例来配十三香。
十三种佐料都被磨成了粉不错,可另外一个难题却来了——一百来斤的粉末混在一起,她没力气搅拌均匀啊!
如果少量搅拌的话,的确容易,可一百来斤,那得弄到什么时候?更何况,再算一次比例,再分配一下重量,最后再混在一起的时候,始终还是要再搅拌一次。
怎么办?
文秀有些为难,发愁之际,突然想起自家装水的那个大瓦缸。那粗黄的瓦缸有半人多高,平日里能装七八担水,容量颇大。如果把所有的粉倒进缸里,然后再慢慢搅拌,那么,就能暂时解决和粉的问题了。
她是个行动派,干就干,用木桶把缸里的水都舀干净后,便拿了帕将水缸擦干净。等她收拾好水缸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又吃力的将几十斤重的水缸给挪到了院外晒太阳。水分不干,十三香受了潮,存放的时间就不长了。
等明儿交了货,还得买一口专门和粉的瓦缸回来。要不然,解决了搅拌的问题,她家的吃水又成了大问题了。
李俊回来时,文秀刚把瓦缸晒好,累坐在地上喘大气。
52书库推荐浏览: 福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