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的爹娘,早已没把自己当作她的女儿了吧?
天刚蒙蒙亮,树儿敲开了娘亲的房门。
文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瞧见又长高了半个头的儿,撑着眼皮儿问道:“怎么了儿?”
“娘亲,我要学武!”
“啊?”
文秀闻言,瞬间一个激灵,瞌睡神马的,一下便跑光了。
树儿要学武!
“娘亲,我要学武!”
树儿一脸执着的望着她,再次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的话。
文秀深觉自己脑袋不够用,昨儿桐桐要求跟她一起睡,今儿树儿大清早便要跟自己学武术。李俊这一走,到底带给了两个孩多大的刺激?兄妹俩精神会不会有损伤,后果会不会严重,她都不敢往下想。只是,却是把李俊恨的更厉害。
“娘亲,我要学武!”
当树儿第三次强烈要求时,文秀终于答应下来。回屋换了衣裳,然后从基本功开始教起——蹲马步。
文秀曾经学的就不是传统武术,但她自认为教一些防身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树儿不用行军打仗,有点跆拳道、泰拳防身,已经绰绰有余。
文武双全的书生,在她的印象中反正没两个。还有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她也不想树儿将来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既然开始学功夫,自然是循序渐进,急功近利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是以,树儿在娘亲的纠正中,蹲了两刻钟的马步。
家伙虽然吃力,双腿酸软,却是咬着牙未叫半声苦。他心中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若是这点苦都受不了,又谈何保护娘亲和妹妹呢?
文秀不知树儿心中所想,不见他吭声,只当他是能吃苦。时间一到,她便让树儿回屋,自己则去做早饭。
如果日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文秀也觉得不错。银赚到了,也不愁吃穿了,可偏偏,你不惹事儿,总有惹事儿的人上门。
“哎哟,这不是麦穗娘么?”正在井边打水的朱氏提上满满的一桶水放下,一抬头,竟然看见了在众人视线里消停了近一个月的王氏,她故作惊讶的拔高了声音,惊诧之后,脸上满是嘲讽之色,“麦穗娘,你这收了五十两聘礼呢,都能躺着吃过一辈了,怎么还自己来打水呢?你命好,养了个孝顺的闺女,咱们这些人啊,生儿都是来讨债,这辈是享不到你这样的清福咯!”
朱氏连嘲带讽的一番话完,井边候着打水的另外几个妇人也笑着附和,“宝蛋娘的是,儿都是来讨债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糟心。”
“这年头,还是养闺女好,闺女才是娘的棉袄。”
“谁不是?瞧瞧人家麦穗娘,麦穗嫁人,五十两聘礼呢。想想咱们养的闺女儿,可没一个有这么值钱的。”
“呵呵呵”
其中一个妇人的正起劲儿,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是漏了嘴,明面上嘲讽王氏卖女求荣的缺德勾当。话音一落,大伙儿齐刷刷笑起来。
王氏挑着水桶站在一旁,刚痊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脸上格外难看。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朱氏这个罪魁祸首,恨不得两刀将她给剐了。怒吼道:“嚼舌根嚼够了没?”
朱氏等人丝毫不理会王氏的怒喝,不但没有停止,反倒撇了撇嘴,然后的更加厉害。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在王氏身边奚落嘲讽了她一番后,这才打满水,挑着走了。
王氏站在井边,都快被气疯了。
她一想到好不容易到手的银最后却鸡飞蛋打,养大的女儿最后也没了,她就忍不住一遍一遍的骂文秀是贱人。
文秀给她的巴掌看似不重,只是肿了,可是,她的脸肿成了猪头,直到前几天才完全痊愈,可见当时下手有多狠。
女儿没了,银飞了,这都是文秀造成的!
“哐当!”
王氏正想的入神,一张脸狰狞的可怖,幻想中正要掐死文秀时,却被一道木桶落地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
她压根儿就没掐着文秀,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而已。
但是,她却看见了活生生的文秀。刚刚那一声,便是文秀放下水桶发出的声音。
“去死吧!”
王氏突然就发了疯,双手的指甲又黑又长,像鹰爪一般,朝着文秀扑去。
文秀一早就注意到了王氏,但跟她没什么可的,便完全无视了她,自顾自的打水。可是,她哪知道身后的人会突然发疯?
她听见王氏尖锐的声音,根本没想过王氏会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侧身回了头。结果,因为她侧身回头,王氏扑了个空,重心向前,与她擦肩而过,脚尖踢到井边,整个人直接扑进了井里。
“噗通!”
王氏掉进井里,古井里瞬间便传来她坠水的声音。
“啊,有人掉井里了!”
“救命啊,救命啊!”
一刹那的时间,文秀还没回过神,王氏掉进了水井里,却也在同时,周围传来了两道妇人尖锐的声音。
很快,文秀回神了。
经两个妇人一喊,在附近的人也匆匆朝着水井跑来。
村里这口古井很深,但长期供应近乎全村的人吃喝,水位离里面却也不高。王氏这么直直的栽下去,在水里闷了几口水后,脑袋才浮出水面。她双手举的高高,人在水里挣扎,靠在井边的踩吭上,喊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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