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的官差也是有儿有女之人,谁也没想到,脸肿成猪头的妇人竟然这般刻薄无情。为了银,竟然卖女儿。别人心善救了她女儿,她不但不感激,反倒出言侮辱,咄咄逼人,而后还生出谋杀之心来。
这种人,不蹲大牢谁蹲?
文秀讲到李麦穗的时候,文书立即就反应过来,他对户籍册的事,印象特别深。除了文秀给了他二十两银的茶水钱外,最重要的是,李麦穗的名字他经手办了两次,所以印象格外的深。
原来,那个可怜的姑娘就是这“猪头妇”王氏的女儿!
谁家闺女摊上这种娘,真的是倒了八辈的血霉,但也不好,是不是上辈做孽太多,这辈来还债来了。
王氏听见文秀的话,字字刺耳聒噪,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她不能认,如果认下了,她就真的要蹲大牢回不去了。
“大人,冤枉啊,民妇冤枉啊,都是她,都是这个贱人冤枉我,民妇怎么会舍得卖自己的女儿呢?对,都是她陷害我,都是她”
“大人,你看看民妇的脸,就是她打的,上一次打的刚好完全,她今天就又打我了。民妇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啊!”
“大人”
王氏又哭又闹,吵的文书头痛。他刚想抬惊堂木,下令打她几板,但一想到之前的县老爷,却是又把手给缩了回来。
文秀见状,对文书的好感又升了一层,然后道:“大人,王氏的伤的确是民妇打的。但是,却是因为她出言不逊,嘴巴恶毒,如果大人要让民妇赔医药费,民妇也愿意。”只要王氏能滚去大牢,不再祸害人,掏一点医药费有什么问题?
“大人,如果你没法相信民妇和王氏的证词,你可以问问这位嫂,她也是我们西塘村的人,她亲眼目睹了今天王氏想要谋杀我的整个过程。”
文秀见文书迟迟没作声,便将丁氏给推了出来。
果然,文书听闻有证人,眼睛瞬间就亮了,看向丁氏道:“丁氏,你把你看到的都如实讲一遍。若有半字谎话,便大刑伺候。”
丁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别挨打,就是进衙门也是生平第一次。她面色发白,应了一声“是”,才将今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又复述了一遍。
王氏闻言,瞬间变红了眼,双手去抓丁氏,一边掐她,一边嚷:“你们串通好来诬陷我,你们串通好的,你,那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啊?”
“我没有!”丁氏在官差拉开王氏后,朝着文书磕了头,“民妇句句属实,如果大人不信,民妇的三嫂也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大人也可差人去问她一番,看是否与民妇所言相同。”
“嗯!”
文书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却是看见像是发了疯喧哗不止的王氏忍无可忍,挥手让官差先打十大板再。
公堂不得喧哗!
王氏挨了打,终于老实了,但嘴里哼哼唧唧的,给人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文书比前任县老爷要公正的多,也没偏信文秀的一面之词,特意派人去西塘村走访一遍,找到了丁氏的三嫂梁氏询问了情况后,这才做了结论。
梁氏与丁氏口供一致,加上文秀供述的事实,王氏百口莫辩。
谋杀未遂这条罪状,便判了王氏五年的刑罚。
王氏步了李老太的后尘,也蹲了大牢!
王氏被判刑之后,便被官差拖下去了。但她依然毫无悔意,指着文秀依旧是一番怒骂,字字诛心。
文书不是第一次见泼妇,但是,像王氏这种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她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无半点悔意,看来他这个县老爷处罚的太轻了。于是,他又给王氏加了一条罪状,藐视朝廷命官,再打二十大板。
文秀见王氏被判了刑,三五几年是别想回西塘村了,她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不能怪她心狠,实在是王氏太不会做人。
机会给的太多,也就不会再珍惜了!
文秀有事要办,请了刘大河和丁氏他们先回去。等他们一走,她又折回了县衙。
文书的官服还没来得及脱下,一听文秀去而复返,有些不耐烦,但是,好歹也是一尊女财神,他最终还是见了她。
文秀解决掉了王氏这个祸害,便想着把作坊的事给定下来。但是,这件事她也得先知会县老爷,然后在衙门登记备案。
月月舒的诞生,文书就非常看好文秀和冯家,这可是拉动地方经济以及提升地方官员政绩的。如今文秀又要兴建别的作坊,发展别的行业,同样能带动地方经济,拉动当地发展,等年终考核的时候,这也是他的功劳和政绩。
不定到时候,他这个代理的知县就转成正式的了!
文书私心很重,但也因文秀提出的要求合情合法,他自然非常支持。是以,买地、过户等手续办的是相当容易,没有刘大河在场,这件事也办了下来。
文秀没想到今儿个收拾王氏,还能有此收获,竟然将土地的事儿给办妥了。她对文书千谢万谢之后,这才告辞回家。
文秀兴高采烈的回家,结果却被告知李福得知王氏蹲大牢的事后发疯,跑到文秀家来把李麦穗给打了一顿。若不是王燕青听见哭声,李福指不定将人也给打死也不一定。
因为,李麦穗被李福打断了一条胳膊,脸上挨了几巴掌,手指印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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