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麦穗也很喜欢新做的内衣和短衣短裤,穿上新型的内衣后,心里生出一股满足感。但是,她却不敢穿着短衣短裤院里走来走去,只敢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穿。她总觉得女人露胳膊露腿是不太正经,故而不敢。但是,她却又半点不认为秀姨是不正经的人。
文秀歇了几日没有做噩梦,也没再梦见李俊,她以为,是桐桐跟着自己睡觉,所以睡的比较安心了,不做梦了。
可是,在她筛选完花名册的那天下午,她困的厉害,歪着头躺倒在床上,刚睡熟之后,却又做起了噩梦。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令人恐怖,因为,她梦见李俊死了!
一座古朴而历经岁月的宅院里,堂屋中停着一个黑漆漆的棺材,鬼气森森,灵堂前面跪着一众奴仆,各个哀声哭泣,悲伤恸哭。
她被吓醒之后,如同上次一样冷汗涔涔,但这次心中却更多的是担心。接二连三梦见李俊出事了,难道这是什么不详的预兆?
文秀坐在床上想了许久,虽然对李俊有些挂念和担心,但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她就恨不得咬他两口,哪里还会管他的死活?
想来想去之后,她一根筋犯倔,嘀咕着下床,嘴硬道:“死吧死吧,死了坐实我寡妇的身份,省的随便聊聊帅哥,搞的真跟那混账戴绿帽似的。”
文秀开门出去,只见桐桐一个人在屋里玩儿,却是不见李麦穗。她随口问了一声,“大姐是接哥哥去了吗?”
桐桐仰起头甜甜的唤了一声娘亲后,却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姐姐收拾完厨房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收拾完厨房就出去了?
看看现在这点儿,这已经有四个时了吧?
李麦穗自从来了家里之后,从没有出去这么长时间,即便每天去接树儿下学,学堂里有事耽搁了,也不过两个时的事。这么热的天,她突然离开了四个时没回来,兴许还不止,她去哪儿了?
“桐桐,娘亲去接哥哥,你在家乖乖的知道吗。”
“好啊!”
桐桐手上有李麦穗给她缝制的布娃娃,又有糖果甜嘴巴,也不缠着要去,乖乖的留在了家里。
文秀简单的擦了擦身上的汗,回屋换了衣裳,迎着西斜的太阳,朝着张家村走去。
为了不重蹈覆辙,让树儿在学堂里没人接的事再发生一遍,她不管李麦穗去没去接树儿,也朝着学堂走去。
半路上,她便碰到了牵着树儿手的李麦穗。
“娘亲!”
“秀姨!”
树儿看见娘亲,心情很是欢快,但是,李麦穗看着她的眼睛却有些闪躲。
文秀心中更加肯定了李麦穗有事瞒着自己,不过,她并没有揭穿她,不动声色的牵着树儿往家走。
李麦穗跟在了娘俩身后。
洪水已经退去了,虽然受灾面积广,但庆幸西塘村在上游,除了庄稼被毁,却是没有人员伤亡。而下游的村庄却遭了秧,良田被毁,房屋坍塌,还死了十几个人,可谓损失惨重。
西塘村的房屋也受到了影响,天晴后的这几日,家家户户除了下田抢救被破坏的稻外,便是在家修修补补墙体和房顶。若不及时修缮,再来一次暴风雨,他们的房屋也会坍塌的。毕竟,像文秀家稳固的青砖大瓦房不是谁都有。
第二日,文秀将筛选出来的三十名妇人的名单交给了刘大河,想请刘大河写一份名单公示在村中,通知合格的妇人。但是,转念一想,村里就没俩识字的,贴了名单又能有几个人能认得上面写的是什么?
于是,文秀也不做无用功了,干脆一家一家的挨个通知。
入选的工人有妇女二十三人,未出嫁的姑娘七人。其中,张氏的两个女儿都在名单里。文秀如果选一个冯家的闺女,兴许可能是在卖张氏人情。但是,两个都入选了,文秀做事又是极为严格之人,那么只能,冯家两闺女磨粉的质量和磨粉的态度真的非常好。
这些入选的人心里乐开了花,一个月二钱银,这可是盼都盼不来的好事。谁女不如男,她们这不就是要挣钱了?
凡事都有两面性,被选中的人是高兴了,可落选的人却甚是不爽。像方氏和周氏在家悄悄骂几句是轻的,而像杨氏和朱氏这种在村口直接骂街的却严重了。
不过,文秀招的人有一大半都不是一直帮她磨粉的人,这些人没有经验,但是,她们在村里名声很好,勤快、踏实,雇工不就得雇这样的?
文秀挨家挨户的通知完之后,又去了没有参选但又一直有磨粉的人家里。她给这些人家吃了一颗定心丸,即便没有时间或者被选中,但是,磨粉这事儿她们也会继续做下去。
村里一百户左右的人家,如今有三十几户人跟着文秀混饭吃了。
文秀通知了上工的妇人之后,让没经验的趁着上工之前,去磨粉的人家家里学一学,算不得积累经验,但却是了解了解磨粉的过程。不过磨粉压根儿不是什么技术活,经验活儿,纯粹要的就是耐心、细心,然后讲究卫生。
为了更好的保证十三香的卫生,文秀真算的上煞费苦心,除了管饭外,还特意让人报了尺寸,一人两套工作服,外加两双工作鞋。
这消息一传出,整个西塘村都沸腾了。
她们跟着这样的老板讨生活,还怕饿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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