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去拿酒,给她擦擦身,先观察一晚上。要是退烧了就算了,如果没退烧,明儿再送去看大夫。”
“好!”
夫妻俩守着桐桐到半夜,给桐桐擦了三次高粱酒退烧,相顾无言,盘腿而坐。三更之后,文秀有些打瞌睡。
李俊让她先睡,自己照顾桐桐,但是她又不肯,强撑着眼皮儿守着女儿,时不时地摸摸她的额头。
结果,擦了三次高粱酒后,桐桐的额头并没有退烧的迹象。
文秀越来越担心,开门看了看天,大概三点左右了。她在屋里急的团团转,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期盼着天早点亮。
“阿秀,你来看!”
李俊突然惊讶的出声,立即便将心急如焚的文秀拉回神,她急促的走过去,顺着李俊手指的方向,发现桐桐脖上长了几颗痘痘,似乎里面还有脓液。
“这”
“阿秀,赶紧给桐桐穿衣服,我去套马车,咱们立马去找孙老头。”
“哎!”
李俊翻身下炕,文秀也麻利的从柜里找了厚衣服给桐桐穿上。丫头迷迷糊糊的,被娘亲一通折腾,半点没有醒来的征兆。
“好了没?”
“好了!”
“快,抱上马车,再拿床被,天冷。”
“好!”
文秀慌乱的把桐桐放上车之后,拿了被,突然想到儿,又连忙去了树儿屋里。谁知,树儿额头也发烫,脸上也出现水泡。
李俊看着文秀抱着树儿出来,眉头瞬间皱的更紧,两个孩都
院里动静儿有点大,吵醒了另一屋的李麦穗。她披了一件厚棉袄出来,一头雾水,不解的道:“三叔,大半夜你们这是去哪儿?”
“树儿和桐桐可能是出天花。”
天花?
李麦穗闻言,满脸吃惊,脸色白发,双腿一软,就差瘫坐在地上。等她回过神来时,李俊已经赶着马车走远了。
孙老头儿被吵了好觉,起床气甚大,在屋里吹胡瞪眼。可一听李俊描述桐桐的症状,加上孩们身上的脓疱,他也严肃起来,像是熊熊大火被一桶水给浇灭了似的,火星儿都没留下半点。
唐元和曾逸也跟着起了床,但是却又无能为力,站在院里静默等待,一站到天明。
孙老头儿给两个孩都检查了一遍,最后确定两个孩是出天花,立即吩咐唐元拿了艾草去李俊家熏,又让曾逸把自己的屋前屋后屋里屋外给熏了一遍。同时,他飞快的抓了药,丢给了李俊,让他去煎药。
天花,稍有不慎,便是要命的病!
文秀守着俩孩,哪儿都不去,心急如焚,如果放在现代,出生的时候就接种了疫苗,即便最后还是出痘,但也不是什么大事,饮食清淡的休息一个星期左右,等痘痘结痂,也就没事了。
现在,两个孩迷迷糊糊的,脓包一个一个的往外冒,凌晨的时候还只是局部,这才短短两三个时辰,已经浑身都是了。
孙老头看着文秀面容憔悴,一脸担心,长长的叹了口气,但语气还是气不死人不罢休,“哎哟我,你这么不吃不喝守着有什么用?瞧你单薄的,指不准孩没事儿,自己先倒下了。你倒下了,你我救不救你?切,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添乱。”
文秀一颗心都扑在两个孩身上,恨不得自己帮他们承受所有的伤痛,哪儿有心思跟孙老头儿斗嘴?她没理会孙老头的讽刺,低声道:“他们不会有事的,对吧?孙大夫。”
孙大夫?
孙老头儿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竟然喊他孙大夫?以前的趾气高扬去哪儿了?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丫头倒是跟那挺配的!
“有没有事,这得看他们俩的意志和造化”。孙老头见文秀脸色更加白了,顿觉无趣,连忙又补充道:“一年前的话,两兄妹只怕都熬不住。现在嘛,只要有希望,问题都不太大。”
孙老头儿话总是大喘气,把人吓得半死,但文秀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抱着俩孩“呜呜”哭起来。
如果她早点发觉两个孩不对劲儿,早点带他们看大夫,会不会就不会闹的这么严重了?是她的错,是她忙着生意上的事,只顾着赚钱,把两个孩都忽略掉了。
李俊端着两碗药进来看见文秀在哭,冷厉的眼刀瞬间就落到了孙老头身上,声音冷冽的质问道:“孙耀祖,你跟她什么了?”
孙老头哑巴吃黄连,看着哭泣不休的文秀,眉头一皱,哭丧着脸,抬手猛拍自己大腿,控诉道:“老头儿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哎哟喂,这活儿没法干了”
“真不是你?”
“我不是,你信吗?”
李俊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孙老头的对,无论怎么解释,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药煎好了?”孙老头看见他手里黑乎乎的药汁,连忙NII扯开了话题,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赶紧的,一人一碗给灌下去。”
文秀止住了哭声,帮着李俊喂孩的药。
黑乎乎的药汁很苦,树儿还好一些,能吞,桐桐却不行,喝一口,几乎全往外吐,看的文秀仿佛如刀割肉一般疼,药汁吞不下去可怎么办啊?
孙老头见她不忍心,夺过她手里的调羹,一手捏住桐桐的下颚,一手用调羹压住她舌头往嘴巴里灌药。虽然桐桐也挣扎往外吐,但到底吞了三分之二下去,一碗药,最后喝下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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