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刘一德能下地活动了,文秀也到了临盆的日子了。
文秀临盆在即,府内上下,以李俊为首,全都严阵以待。
李俊从十月初开始,便没在踏出门一步,寸步不离的守着文秀,十二个时辰都与她形影不离。即便文秀上茅厕,他也亲力亲为,不假于人。
桃红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这么上心,不仅是她,就连府里岁数大一点婆子们“见多识广”,也没人遇到过这种情况。
像她们家老爷这种男人,千载难逢,举世无双!
李俊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噌噌噌往上涨,一个个都在心里感叹:果然嫁人要嫁那种少言寡语多付诸行动的男人,嘴上会溜的,那都是假把式。
当然,她们一面感慨李俊对文秀好,又一面感慨文秀命好!
唉,她们贱人贱命,这辈子是没这种福分了!
宋晓月和李麦穗也算着日子呢,俩人每天带着孩子都要来看文秀,陪她说说话,又说些外面有趣的事哄她开心,缓解她的紧张。
文秀很感谢她们用心良苦,但心里的压力和紧张依然存在,并未因为二人的开导轻松半分。尤其是她当时亲自经历了李麦穗生孩子难产,那种阴影,她至今还记得。
树儿也很担心娘亲,每日上下学之前,一定要来看看娘亲,见娘亲好好的,他才能安心的上下学。
如果说谁最心宽,那便要数桐桐和孙老头了。
爷孙俩每日日常,吃喝拉撒睡,欢笑声在府里飘荡。
十月十二凌晨,文秀肚子发动了。
李俊听见她说肚子疼,一个鲤鱼打滚坐起来,左手又触摸到她睡裤的湿漉漉,知道羊水破了,麻溜的跳下床,深秋的夜里光着脚丫子便跑出去喊人。
稳婆是前两日便特意接到府上住着的了,请的是永安城里最好的婆子,花了高价,让人安心住下,什么时候平安接生完他家的宝贝疙瘩,什么时候拿钱送客。
李俊三更半夜一声吆喝,府里上上不下立即有了动静儿,府里的灯笼全都点上了,大晚上亮如白昼。
桃红听见李俊的声音时,便立即吩咐了小丫鬟去厨房端水,而她则叫上了别的丫鬟,扶着文秀去备好的产房。
“爷,您不能在这儿,哪儿有大老爷们儿陪着女人生孩子的?快出去吧,你在这儿呆着,我们也不好接生不是?”
婆子见李俊蹲在床头,双手拉着文秀的手死活不放开,既好笑又无奈的出声赶人。
产房要见血,大老爷们儿在这儿不吉利!
李俊哪里会管这种封建迷信,不吭声,就是拽着文秀的手不肯松开。
文秀被他握着手很安心,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一样,但婆子聒噪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后,她才忍着阵痛道:“阿俊,你听稳婆的话,出去等着吧!”
上辈子就听说男人进产房陪妻子生产的,好多都留下了心理阴影。十二级阵痛,那可不是被蚊子咬两口的感觉。
上辈子还看了一些女子生孩子的虚假视频,什么买个菜骑个电瓶车就把孩子生了的,简直容易的不能太容易。
如今她自己亲自体会着生孩子的痛苦,她就想骂传播这种虚假视频的人两句,这不是骗人么?
“我不怕,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李俊不松口也不松手,任是稳婆说干了嘴也是枉然。
好吧!
既然他自己都不怕不吉利,她们也管不着了!
家里没老人,年轻的就胡来啊!
“啊——”
文秀痛的忍不住了,失声尖叫,手也情不自禁的抓紧了李俊的手,一把捏住,用尽了自己吃奶的力气。
稳婆站在床尾,沉着冷静的带节奏。
文秀听着稳婆的话,跟着她说的做,渐渐的,她整个人都在想着怎么配合稳婆,从而渐渐忘了李麦穗难产时的情景。
稳婆见她慢慢放松下来,瞬间松了一口气,毕竟前两日与文秀交谈时,她可是亲口告诉自己她害怕难产的啊!
实际上,文秀这一胎胎位很正,平日里又保持适当的运动,前两日她摸胎时,孩子已经掉头了。加上她体制好,也不是生一胎,这胎肯定会比较容易。
但是,她说再多,当事人没放松下来都是枉然。
李俊充耳不闻稳婆口中的“见头了”、“快了”、“用力”这些话,两只眼睛的注意力全都在文秀身上。他看着她满脸痛苦、满头大汗的模样,恨不得自己帮她承受这样的痛苦。之前想让她再生几个孩子的念头也立即被掐灭,等她生完这胎,不管是儿子是女儿,他都让孙老头给自己开服药,以后不生了。
文秀不知李俊心中所想,只是自始至终都抓着他的手,一刻也没放开过。
屋里的人急的满头大汗,端热水的丫鬟进进出出,看的守在外面的人心都跟着慌了。
眼看着天都要亮了,怎么还没生下来呢?
急死人了!
孙老头也来了,徐玉也来了,桃红青梅带着树儿和桐桐站在最前面,主仆四人也是伸长了脖子。
“哇哇”
天亮时分,产房里终于传出了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众人听见哭声,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脸上不自觉的浮上笑。
终于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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