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箫只有射箭这门功夫能拿来吹,但还是谦虚道:“略懂一二。”
金鸩啧啧道:“巧了,我没事也爱射箭玩,咱们爷俩比试一下如何?”
楚箫比箭真不怕,底气十足:“金爷有此雅兴,自然奉陪。”
金鸩先苦着脸求饶:“我年纪大了,常年在海上湿气重,这老胳膊老腿酸痛的厉害,使不上力,你可得让着我点。”
楚箫已将谦虚扔去了一边:“好!”
金鸩微微怔,旋即哈哈一笑,与他往靶场里走。登上射箭台,束起自己宽阔的袖口,一扬手臂:“拿弓来!”
护从搬来两张一模一样的弓。
楚箫随意选了一张,掂了下,重量刚好趁手,从护从双手捧着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白羽箭,微一侧身,拉满了弦。
“嗖!”
正欲中靶心时,却被金鸩射出的箭击中,两支一起落地。
楚箫嘴角一抽:“您这需要我让?”
金鸩眨眨眼:“这是意外,再来。”
楚箫再射一箭,又是准备射中靶心时被金鸩打下来。
金鸩“哎呀”一声:“意外意外。”
意外个鸡毛意外,楚箫已知金鸩的箭法完全在自己之上,这个大骗子!
金鸩催促道:“再来呀!”
楚箫明白自己完全被吊打,一点兴致也没有了,拉弓随意射,反正会被打下来。
但这一次金鸩没松手,楚箫的箭擦着靶子落在地上。
金鸩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阿箫,你这箭术不行啊,连靶子都射不中,也和我一样是意外吗?”
楚箫被他气的肚子疼,什么人啊这!“金爷,您就别戏弄小辈了。”
金鸩再是哈哈一迭声大笑,见楚箫意兴阑珊,他道:“觉得没意思了是不是,那玩儿点有意思的?”
楚箫摩挲着弓,近来累的不成样子,他也的确许久没有玩乐放松心情了:“玩什么?”
金鸩递给护从一个眼神。
不一会儿,从曹山的住处鱼贯而出数百个持火枪的戎装护从,井而有序的将靶场围住。
原本靶场并没有什么人,金鸩出门也就带了四个护从,此时气氛瞬间冷肃起来。
楚箫忽地有些心慌,不知他摆这般大阵仗是想干什么。
随后,几十个被铁链锁住手脚的囚徒被押到场上来,这些囚徒头上蒙着黑布袋,看不到相貌,统统身穿雪白中衣,嘴似乎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咽声。
他们被皮鞭驱赶着,如一群绵羊般挤在了靶场里,挤在楚箫前方不远处。
楚箫耳朵里顿时充斥着“呜呜”的声音:“金爷,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金鸩将弓竖在地上,双臂交叠搭在弓上,笑道:“这些是我抓来的沿海渔民,正准备贩卖去南洋做奴隶。”
楚箫攥紧了拳头,他听罢金鸩过往的经历,敬他是条有血性的汉子,再加上幼年相识,对他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此时经他提醒,才恍然清醒过来,面前这人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海盗头子。
“以他们的心脏代替靶心,我来射。”金鸩依然微微笑着,“你若可以像我先前一样打掉我的箭,我就放他们回家,如何啊?”
“我根本做不到!”尽管楚箫已经强压着怒意,依然是吼出来的。他能将袁少谨设在靶心上的箭射下来,但飞箭中途他做不到!
金鸩将弓重新提起来,鼓励道:“先别急着否定,试一下。”
楚箫火气冲上了头,这阵仗下他知道金鸩不是在开玩笑,一双眼睛都快红了:“金老板,这人命能拿来试吗?!”
“有何不可?”金鸩慢慢抽出白羽箭,搭在弓上,脸上的玩笑渐渐收起,目光肃杀,朝着其中一个奴隶的胸口射去!
这一箭射的猝不及防,楚箫慌着抽箭,但为时已晚,他手里的箭尚未搭上,金鸩那支箭已射穿那奴隶的心脏。
“噗”的一声,染血的箭头穿胸而过!
因那些奴隶穿着白色中衣,血色立刻大片晕染,如同一个被打爆了的水球。
眼睛里登时一片赤红,楚箫耳鸣的厉害,周围场景潮水般后涌,意识渐失。
金鸩笑道:“臭小子,你发什么愣啊?我要射第二箭了……”
弓弦逐渐绷紧的声音明明很细弱,却将迷糊中的楚箫给震醒了过来,努力逼着自己清醒一些,手忙脚乱中,也随着金鸩拉弓,这次箭是射了出去,但偏了不只一点半点。
“噗”!
再是一箭穿心!
“第三箭!”金鸩接过护卫递来的白羽箭,全然不给他留一丁点思考的空隙,手松弦震,箭似流火。
他冷厉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应该有所耳闻,在东南海上大老板说一不二!你若敢倒下,我就将他们全杀光!而且这一百个只是开始,我已让段冲出海继续抓人了,咱爷俩闲着没事慢慢玩儿!”
第119章 自审
疯子, 这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随着越来越多的奴隶倒下, 触目惊心满地血红, 楚箫即使还能保持着清醒, 但他双手抖的厉害, 嘴唇麻木, 整个人还在活动, 却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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